雲枝攀扯著他的衣裳,借著力道從他話中露出一個小小地腦袋來,她雖是瞧不見,那雙神也無神沒一個焦距,可夏侯未央卻莫名覺著此時雲枝就是在看她。
她好像總是能無比精準地找到她的方向。
夏侯未央也不知自己現在該怎麼來面對雲枝,明知她看不見,可還是在她看過來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地低頭,避開了她的視線。
「郡主。」雲枝緊跟著顧沉之出聲時,伸手在顧沉之的肩上拍了下,她面容溫軟地看著夏侯未央,「雖說,男子納妾並不是什麼稀罕事,可大抵在賢惠的姑娘,也沒一個人願意同其他姑娘分享自個夫君的。」
「可若是日後我夫君起了納妾的心思……」
「我不會。」沒等雲枝說完,顧沉之便急切地出聲,想要斷絕雲枝的這一份想法。
唯有夏侯未央聽得這話沒忍住抬了頭。
若她當真是穿越而來的人,應當是對納妾深痛惡覺的,不該是顧沉之的反應比她還要大些;若她是想要隱瞞自個穿越,從而彰顯大度的身份,也當是會說,男子納妾天經地義。
怎她所言,與她所想完全不一樣呢?
甚至是男主瞧起來,都比她更像穿越人士。
雲枝臉上的笑容一直都不曾變過,甚至在顧沉之說完後,她臉上還帶著幾分無奈。
顧沉之卻是將人抱得更緊了些,他看也不看夏侯未央一眼,便直接繞過了她,抱著她直接出了這清風明月樓。
巨大的匾額,落在樓前,於白日的流光下熠熠生輝。
而這次,夏侯未央並沒如上次見面一般在樓中目送她遠去,而是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們下來,親自將雲枝送上了馬車。
顧沉之依舊冷著臉,顯然並沒有同她說話的打算。
夏侯未央委屈地垂著眼,只是若是長眼睛的也都能瞧見他在憋著笑。
「郡主,不用送了,外面天冷,變先回去吧。」
雲枝細弱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來,夏侯未央聽見後,稍許的抬眼,還未來得及說話,便又聽著雲枝說道,「說來,上京的春日甚是秀麗,郡主之前都在西北,應當不曾見過春日的上京是何種模樣吧?」
「對,我還不曾見過,樂安是有何指教呢?」
「改日,我打算與夫君去踏青,不知郡主可要一同過來。」
夏侯未央的確不曾想雲枝竟然會主動邀請她過去,明明自個先前還說了那般不著調的話。
她一時被驚住。
要知曉,她原先還以為雲枝是準備諷刺她來著。
現在瞧來,的確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過她樂意,顧沉之卻不太樂意。
她隱約聽著顧沉之那略顯委屈的聲音,隔著馬車傳來。
他說:「枝枝。」
「郡主,是不願與樂安前去嗎?」
「當然不是。」這般好的機會,夏侯未央哪裡會放過,當即便高聲說道,「我自當是很樂意的,也願意相候,只要樂安有空,我何時都行。」
「好,那我便與郡主一言為定。」
兩人一言一句將此事定下,的的確確是讓周遭的許些人瞠目結舌。
本以為,這兩人會因為夏侯未央那一句而決裂的,可如今瞧來,怎麼覺著她們之間好像並不曾因為那句話而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
反而瞧著,感情竟還算是不錯。
顧沉之實在是聽不下去她們之間「姐妹情深」,在雲枝說完後,便趕緊讓車夫駕馬離開此處。
夏侯未央瞧著馬車起了步,也沒打算再惹男主鬧心,而是退至一側,目送他們離去。
雲枝一行人才走沒多久,剛才消失的系統倏地就上了線。
「原定給的劇情沒錯,雲枝就是知曉全部劇情的外來穿書者,你一定要小心,宿主。」
夏侯未央想著自己剛才對雲枝的感動,實在是沒忍住替她辯駁了一句:「可我就是覺得,我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雲枝同顧沉之本就是少年夫妻,而我,夏侯未央本來也就是後來者居上,我的劇情該發生在幾年之後,而不是現在來橫插一腳。」
「而且你搞錯沒有,我才十五歲,等雲枝病逝,我也才十七,就算是等劇情發生,我也才十八九,按照我國規定,我才剛成年!」
系統聲音冷冰冰地沒有絲毫感情:「古代女子十五及笄,便可嫁人生子。」
夏侯未央發覺自己還真是同這個榆木腦袋的系統說不清楚。
她有些自暴自棄地說道:「反正我後悔了,就算雲枝是穿書知曉劇情又如何?不管是在原劇情的設定,還是如此,她就是顧沉之原配正妻,是他的白月光,我插在他們倆人中間算什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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