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他都沒什麼重話, 她心裡便是一陣委屈,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變質, 是滿腹的酸脹。
「我……」雲枝想要為自己辯解幾句,可真當話到嘴邊,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平日的伶牙俐齒, 也好全然消失。
纖長的眼睫在眼前撲簌,她慢慢地垂了眼。
眉眼間的慌張在剎那化為烏有,半分不剩。
「我不曾這般想。」
「只是, 禮法如此。」
「什麼禮法如此?」顧沉之反問,語氣沉冷得緊,「我可有說過納妾?我可有說過你需要大度?」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只要你不願, 沒人能做我的主, 這個院子, 也沒人進得來。」顧沉之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本是還想在恐嚇恐嚇雲枝的, 可是他瞧著她眼尾微紅的可憐樣, 心一下就軟得一塌糊塗。
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地撫過她的眼角, 將那滴掛在眼尾的淚給擦拭乾淨。
「枝枝。」他語氣也跟著軟下來,連帶著身子也往她面前湊了湊,「我剛才是不是太兇呢?」
「嗯。」
雲枝頷首。
下一刻, 雲枝就被顧沉之給摟入懷中。
他低頭輕輕地吻著她的臉,從眉尾一路往下,最後落至她的嘴角。
嫣紅小巧的嘴便挨在他的嘴角處,明明柔軟之地,可說出的話,卻是萬分冰冷,叫他一次又一次地猶如身浸在寒涼之地。
「以後不會了。」顧沉之呢喃著。
這話也不知是說給自己聽,又或是說給雲枝聽。
只是在說完那一刻,雲枝便感覺自己的唇齒被人撬開,呼吸也被盡數掠奪而去。
她不太喘得上氣,手下意識地便搭在了顧沉之的肩上,想要將人從自己的身上推開。
她想說,白日不宜床榻之事。
可她的話卻被盡數吞咽而去,直化作一聲聲嗚咽。
顧沉之極少在床榻之事上會展現出自己的強勢的一面,可今日卻是一反常態。
甚至就連她的求饒,他都置若罔聞,一心只顧著自己的爽快。
雲枝被氣得不行,可最後那一點點氣性也被顧沉之給磨掉。
她求饒,示弱,這些平日裡百分百管用的招數,今日就好像全都失效一般,甚至是她的示弱,換來的是他更加過分的欺負。
等結束,雲枝已沒了什麼力氣。
甚至就連沐浴也是被人抱著去清理,然後又將她給送回來。
她只能可憐兮兮地裹著被褥躺床榻上。
眼前什麼都看不見,餘下的只有顧沉之身上的檀香,一點點、一寸寸地侵染了整個思緒。
雲枝揪著被褥。
她雖瞧不見,可五感卻出人意料地敏銳。
顧沉之躺下來時,衣料間所發出的摩挲聲、他的呼吸乃至他沐浴之後渾身清爽帶了點點皂角的味道,都無一例外地一同侵擾著她的五感。
更別說,這人身上還火熱熱的,簡直是像一座自動行走的火爐。
雲枝裹著被褥小心翼翼地想往牆壁的位置挪一挪,可下一刻,這人卻好像早就熟知她的想法,伸手連人帶被一同卷到了懷裡抱著。
沐浴過後的濕潤的水汽連同衣裳上所沾染的檀香一同傳來,叫她本就有些昏沉的腦子如今變得更加昏沉。
「時候不早了。」顧沉之像哄孩子似的請拍著她的背,「早些歇息,枝枝。」
怎麼歇息?
雲枝聽著這話只覺得心裡一哽,她剛被欺負完,渾身都酸痛得厲害,怎麼可能睡得著?
抓著他衣裳的手不自覺地微微用力,垂墜感極好的料子被她抓出幾分掖皺的痕跡來。
她可憐巴巴地仰著小臉,用那雙霧蒙蒙地眸子看著他。
雖然知曉她看不見,但顧沉之還是被這人給看得心軟。
他被她這副模樣給取悅不少,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臉,繼續哄著:「睡吧,我今晚不弄你。」
「真的?」顫顫巍巍地聲音,裡面充滿了對他的不信任。
顧沉之輕笑:「我還不至於如此……荒唐。」
荒唐兩個字被他說得很輕,甚至還有一股笑意。
可聽見這兩字的雲枝卻覺得臊得慌。
緊跟著說出的話,也由此帶了幾分咬牙切齒:「你今日……還不夠荒唐嗎?」
「枝枝,我只是情難自禁。」
聽見「情難自禁」這四個字,雲枝倏地就想了白日的一些事。
這次,她不但是臉頰染上點點紅暈,就連雪白的身體上亦是如此。
如同雪地里開出一朵極艷的花,美得不可方物。
「你……」雲枝實在是不知自己該說什麼,許些話在她唇齒間轉了又轉,最後還是只落得兩個字,「荒唐。」
這次,顧沉之沒在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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