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都是命,你得認。」
夏侯未央當然不想認,她想在兌換一顆。
「宿主,你忘了嗎?你兌換這顆藥時,您的積分已經清零了,甚至我還補助了你一半的積分,我們系統商城並不接受宿主賒帳。」系統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十分可惡,「抱歉,宿主,這次我也是愛莫能助。」
機械的系統音落地時,耳側卻倏然傳來另一道悲慟的低喝。
「枝枝,你別睡,求你,你睜眼看看我,你睜眼感受下我啊!難道你就忍心拋下我和女兒嗎?」
「枝枝!」
「枝枝……」
「世子。」
夏侯未央還沒反應過來,身後卻又傳來另一道悲痛地大叫,「小郡主!沒了!」
整個院子都似亂成了一鍋粥。
低吟哭泣幾乎纏繞了整個院子。
壓抑得叫人絕望。
太子上前扶住從屋內蹣跚出來的夏侯未央,此時她亦也是滿臉清淚,她抬眼看了太子一眼,便也按不住悲痛,倒在了太子的懷裡。
再次醒來,已是隔日。
臨安王府已經鋪上了白綾,傳言清遠侯夫婦也於府中哭暈過去,陛下特遣了太醫登門。
只是心疾難醫,難見好轉。
夏侯未央在太子的陪同下,再度登了門。
靈堂里只見雲枝平日伺候的幾位侍女,正低聲抽泣,唯獨不見那人的身影。
「謝沉之了?」
他不曾出現,靈堂冷清,夏侯未央低聲問著身側的侍女。
「昨兒姑娘故去後,世子便一直將自己關在書房裡,不曾出來一步。」明月雖是不想回話,但想著自家姑娘須得出殯,還是磕頭求了夏侯未央,「未央郡主,求您勸勸世子,給我家姑娘一個體面吧。」
「真是荒唐。」太子輕叱了句,「孤去瞧瞧他。」
「我與殿下一起吧。」夏侯未央盯著屋內黑色的棺槨,有些難受地說道。
太子不曾拒絕夏侯未央的請求,隨即便同她一起離開的靈堂。
書房並不遠。
可此時滿園的白燈籠,連帶著原先的鮮活也一併冷寂下去。
太子擰著眉,扣響了銅環。
可始終無人應答。
太子耐心告罄,示意下人將書房的門給踹開。
他提步進去,卻見書房空寂,並無人煙。
「他人呢?不是說將自個反鎖在書房了嗎?」太子不悅,剛出聲質問,夏侯未央卻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轉身瘋了一般跑出去。
她跑得太急,就連太子一時都沒注意到。
見人跑,太子也顧不上顧沉之這麼個大男人去哪,追著夏侯未央而去。
誰知這人卻直接跑去了靈堂,二話不說便想將屋內的棺槨推開。
只是明月幾人又怎會如願。
太子等人趕到時,只見明月這幾人拼死攔著夏侯未央。
「你要作何?」太子輕而易舉地擒住了夏侯未央的手腕,「人死安息,你別……」
「開棺!」夏侯未央轉頭惡狠狠地瞪他,「我說開棺!」
「郡主,人死為大!你這是想折辱我家姑娘嗎!」明月整個人差點沒撲在棺材上,「今兒奴婢在,誰都不准動我家姑娘的棺材!」
「我家姑娘並非是要從你們臨安王府出殯的!」
「開……」夏侯未央此時難受得什麼話都說不上,只能抓著太子的手,哀求著,反覆說著這一句。
太子雖是覺得夏侯未央的要求過分了些,但他也知曉夏侯未央做事向來有分寸,不會這般蠻橫無禮的要求開棺。
況且,她與雲枝在生前也算是好友。
兩人在靈堂的事,還是惹來了臨安王和臨安王妃。
夏侯未央也不知該怎麼說,只是一個勁地哭著要求開棺。
明月被王妃命人拖下,在她哭嚎聲里,已經釘好的棺槨再度被人撬開。
白燭高燃。
兩道相擁的身影緩緩映入眾人眼底。
滿目駭然。
……
明順三十二年,夏。
臨安王世子妃,雲氏產一女,然,體弱,難產而去。
同日,其夫殉情,與雲氏同棺而眠,同穴而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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