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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令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才接通,那人不知道在幹什麼,神經兮兮的,問他話也不回答,自顧自地嘀嘀咕咕,說什麼餓了要吃粥。

「什麼吃粥,我看是想吃你吧。」李家閱嘻嘻笑著,拎著可樂罐往蔣科那兒走:「你別說,咱們蔣總帶上金絲邊兒眼鏡,往這老闆椅上一坐,還真像這麼回事兒。」

「什麼叫像這麼回事,」蔣科無語道:「我忙著呢,別以為人人都像你們,隨心所欲做小少爺。」

周令看向李家閱:「話說,你在這兒幹嘛?」

李家閱沒理他的問題,接著剛才的說:「再不去給你的金主先生煮粥,你可就要包我們的酒錢了。」

李家閱一說,周令也回過味來。

第一次見面就給鑰匙,第一次通電話就叫人來家裡,孤男寡男的,難不成還真能坐著一起喝白粥麼?

自己就是被那人的外表迷惑了,說到底,這個林余,除了長得嫩,還是擺脫不了窮酸老男人的毛病,找這麼多藉口,不就是為了釣人又不肯花錢?

原本他以為,按照昨天見面時的說法,那人起碼要裝模作樣一陣子,約著自己看看電影逛逛公園,玩點年輕小情侶都玩膩,但花不了幾個錢的小活動,才借著談文學談理想的把人往家裡帶呢。

沒想到,這才第二天,就沉不住氣了,是有多缺男人啊。

「說好啊,」周令往蔣科辦公桌上一敲:「睡到就算釣到。」

「那可不行,」李家閱得寸進尺地倚著蔣科肩膀,「光是睡到多無聊啊,你得帶著人給我們看,要他當面承認愛上你。」

周令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什麼愛不愛的,你惡不噁心。」

他嘴上這麼說著,腦子裡卻已經提前構想那個畫面——到時候,那男人坐在一夜低消比他包一個男大學生出的錢多幾倍的包廂,侷促得要命,只能緊緊貼著身邊的人,眼尾染著不知所措的紅暈,但又不得不忍著羞怯,紅著耳根,對幾個比自己年輕小的男人,客氣又帶著點甜蜜地承認愛上了……

那種汗毛聳立的不適間,夾雜了一股撩人心脾的癢意。

周令心想,李家閱說話雖然噁心,倒是挺有道理,這可比睡個饑渴的老男人好玩多了。

「是不是玩不起,想耍賴呀你。」

李家閱不知他腦中早已演起劇場,還在試圖添柴加火。

周令挑挑眉毛:「你們就等著吧,會讓你們輸得心服口服。」

思路頻頻被打斷的蔣科,看了眼被可樂打濕了小片的文件,終於忍不住爆發,扒開李家閱越摟越不像話的胳膊,指著辦公室大門吼:「你們倆都給我滾,沒正事兒別來煩我!」

第6章 真無聊

周令拎著一袋子米,敲響林余家的破公寓。

等了片刻,沒人應門。

他忍著直接丟了袋子走人的衝動,摸出之前林余塞給他的鑰匙。

推開門,撲面而來的涼意讓他打了個寒顫。

燈也沒開。

雖然剛過六點,但冬天黑得早,屋子裡昏黑一片,沒半點兒人氣。

神經病,約人來家裡自己卻不在。

周令在心裡暗罵。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打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就找蔣科公司食堂要了米,吭哧吭哧跑來這種一輩子來不了幾回的破地方,也沒多正常了。

簡直越想越憋屈。

周令沒忍住,亦或是根本沒打算忍,隨手把拎了一路的袋子扔向不知哪個角落,就要摔門離開。

「誰?」

聲音從周令斜對面的門後傳來,聽起來虛得跟臥床十來年的病秧子似的。

「是誰在那兒!」

大概沒聽見回答,聲音中透著驚惶。

可除此之外,也再沒別的動靜。

如果不是周令對這聲音印象深刻,此時大概會認定裡面躺的不是林余,而是林余某個癱瘓不起的家人。

「是我,周令。」

周令憑著感覺摸索,運氣不錯地摸到開關,把客廳的燈打開了。

說是客廳,其實也就擺了個掉渣的假皮沙發,和一張看起來搖搖欲墜的木桌。除此之外,可以說家徒四壁,看起來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

唯一增加點活人氣兒的,反倒是被丟在地上漏灑一地的米粒。

沒聽見林余接話,周令直接闖入虛掩的臥室門。

「啊——」

正掀開被子起床的男人,短促地急呼了一聲。

慘白的燈光從忽然洞開的臥室門射入,聚光燈似地罩在他身上,叫人下意識先看一雙盛著無措水光的眸子,再看沒來得及躲回被子的瑩白肢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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