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不開心,」林余說:「我會快點好起來的。」
周令剛轉過頭去看他,又聽林余帶著寵溺的語氣,叫道:「小添。」
周令噎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你為什麼對他……我這麼在意?」
林余像是聽見什麼傻話,輕輕地笑了。
「你是我弟,我不在意你在意誰?我答應了爸媽,要好好照顧你,只要你能過得開心,我什麼都願意做。」
隨即,他似乎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情緒變得低落起來。
「你一直待在這裡,是不是沒空做自己的事啊?上學肯定很忙吧,對了,學校,你怎麼沒去學校?」
周令被問得愣住了。
林余急了:「我這裡有醫生,不用你的,你快回去上課,不能耽誤你的!」
眼見林余越來越激動,周令顧不得細想,連忙找了個藉口。
「現在是寒假,哥你忘了嗎?我放假呢,有的是時間。」
「啊……」
林余安靜下來,只是眼神中仍帶著一絲狐疑。
周令連哄帶騙:「再說了,我就想跟你待在一起。才剛過完年,你就要趕我回學校,是不是嫌我煩了。」
「怎麼會,」林余頓時將懷疑拋到腦後,篤定地說:「沒有人可以趕走你,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大概剛剛激動的情緒給他造成影響,他對自己身處何處變得模糊,周令也沒有糾正,順著他的話應了。
林余這才露出一副放下心來的表情。
這兩天,他總在這個時間開始犯困,需要睡上一兩個小時,周令也沒再說話打擾,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陪著。
林余微微側頭,面朝病房窗戶的方向,安靜地躺著,周令以為他睡著了,想幫他把手放進被子時,聽見他小聲說:「這裡的窗戶太高了,都看不見雪。」
周令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他想起剛剛那個冬天的謊言,想說點什麼的時候,林余已經閉上眼睡熟了。
第二天上午,林余身上的導尿管被摘掉了。
摘得時候,他的臉依舊紅得厲害,護士走後,他的臉上明顯露出鬆一口氣的表情。
醫生說,他可以慢慢下床走動了。
周令扶著他下床,不肯鬆手。
林余朝他笑了笑,說:「我自己可以。」
然後,他邁出一步,直直地向前跌去。
周令的手沒有撤遠,將他攬進懷裡:「慢點!」
「沒事,我不小心而已,我再試試。」
林余固執地推開周令,又重新栽進他的懷抱。
在他身後,醫生皺眉,面色凝重地看了周令一眼,隨後溫和地對林余說:「今天可能還是太勉強,別急於一時,反倒給身體加重負擔,你先休息好,下午還有個檢查要做。」
「哥,」周令也說:「聽醫生的話。」
林余便乖乖坐下了。
周令見他額頭上掛著一圈細密的汗珠,用紙巾輕輕給他擦去了,丟個垃圾的工夫,便看見林余正伸出去抓撓胳膊的手,還沒來得及撤回來。
林余身上有一些擦傷,養了幾天,都慢慢結了痂,不需要再上藥。
周令不管著他,他就老想上手抓。
「有點蟄,」林余不好意思地笑著:「我扯一下衣服。」
周令這時也想到,林余剛剛肯定身上也出了汗。
不僅如此,之前林余躺著,周令只能把他的衣袖和褲腿撩起來,用濕毛巾擦擦,一直這樣捂著,就是沒有傷,也悶得難受。
周令把病房裡的溫度調高了一些。
「你別動,我給你擦擦。」
他打了熱水,要林余坐在床上,幫他把上衣脫掉。
「我自己來吧,你幫我遞一下毛巾就可以了。」
周令只當沒聽見,伸手去脫他的褲子:「聽話,別亂動。」
「我……我自己來脫。」
最後,林余還是妥協地被脫到只剩內褲,侷促地坐在床上,垂著頭,兩隻手攥成拳,放在緊閉地雙膝上。
周令一邊擰毛巾,一邊逗他:「哥,當著我的面,你還害什麼羞呀,你全身上下,我哪兒沒見過?小時候,我們不是還一起洗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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