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鐸眯了眯眼睛,沉聲道:「在我的酒吧搞事,沈知言,你是真覺得我不會動你?」
沈知言不確定,但他得賭一下。
自從得知徐家正處於確定繼承人的關鍵時期後,他就明白AG和天御合作無望了——雖然他覺得就徐勝宇那種人,當個二世祖反而危害最小,但顯然顧鐸不這麼覺得。
但既然事已至此,那就退一步。
只要沈知言在顧鐸這裡足夠特殊,那AG和顧家的關係自然能引人聯想,這樣一來顧家的勢他也算借到了。
至於特殊……在他場子裡鬧事卻全身而退,足夠了。
沈知言想了想,正色道:「就是因為顧及著顧總,我才沒有把他的藥換成別的。聽說顧總在秘魯的供應鏈出了問題,為表歉意,我可以幫顧總引薦一位與我有長期合作的供應商,當然,我只做引薦,具體的還要你們自行協商。」
這個供應商是和沈知言合作多年的朋友,他自問已經付出了很大的誠意。
平心而論,沈知言的賠禮很有誘惑力,完全可以解顧鐸的燃眉之急。只是……
顧鐸嘆了口氣,他並不是真的想動沈知言,但顯然對方早已經想好了退路。
京大那天也是如此,就買個藥的功夫,他就斷定自己丟下他不管了。
顧鐸一時有些無奈,實在不懂為什麼他在沈知言那裡如此不值得信任。
不過轉念一想,他恍然發現,對沈知言來說,他好像確實不怎麼可信……
第一次見面,他不僅綁了沈知言,甚至還要用強;第二次見面,他不僅冷嘲熱諷,還將對方趕下了車;第三次見面,因為他承諾的事情沒有做到,害得沈知言又是喝酒又是打架;再然後,他們不僅發生了爭吵,他還動手推了對方。
顧鐸稍稍回憶了一下,不禁咂舌,心裡挺不是滋味。
雖然心中五味雜陳,但顧鐸很快將這些情緒壓了下去。
他很不理解為什麼沈知言非要如此不顧一切地對陳玉成大動干戈,「我都處理寶豐閣了,你怎麼就非得盯著個陳玉成沒完沒了呢?」
沈知言反問道:「怎麼?陳玉成也是顧總發小?」
聽到沈知言的話,顧鐸知道他這是要翻舊帳了,心下湧起了一陣無力感。
鑑於上次吵架的口不擇言,這次顧鐸先壓下了火氣,再開口說話。
「我明確地和你說一遍,不讓你動陳玉成,不是因為他,是因為你。」顧鐸認真地說道,「陳玉成不僅是寶豐閣的人,他真正依靠的是陸家。陸家在珠寶領域縱深發展這麼多年,不是鬧著玩的。現在的AG想死磕陸家,你真磕不動。」
沈知言毫不退縮地回視顧鐸,「那我也明確告訴顧總,不是我要死磕陸家,是陸家不放過我。AG要在國內發展,避得開寶豐閣嗎?你知道這些日子寶豐閣明里暗裡給我和我的合作夥伴下了多少絆子嗎?璀璨之夜的下馬威我一天不處理,外面的那些人就一天當我是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誰都能看得出來,天御這次對寶豐閣發難,是在為你們AG出頭。有天御出手,用得著你現在就跳出來撕破臉?而且你不是才坑了陳玉成一把嗎?在人家質檢報告上動手腳,誤導切割方案,不是你做的?」
「這才哪兒到哪兒?我既然大張旗鼓地查了,又查到了陳玉成頭上,就必須按死他。我若按不死他,那以後這種事就還會接二連三地發生在我身上。」
顧鐸有些無奈,他覺得沈知言想得太簡單了,「別太天真了,你既然知道陳玉成背後是陸家,那你憑什麼覺得告他投毒就能按死他?他進不了幾天就會出來。」
沈知言揚了揚眉毛,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我用一個律師團陪他玩,還拖不住他在看守所里待一晚嗎?今夜過去,他想什麼時候出來就什麼時候出來。只是,他進去時是什麼樣,出來時就未必了。」
顧鐸聞言愣了一下,他確實沒有料到沈知言會悄無聲息地事先在看守所里安排人。
「你做事太高調了,AG在國內根基未穩你就敢撕破臉,沈知言,在這個圈子裡,不是這麼玩兒的。」
沈知言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臉上笑意盈盈,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他的目光緊緊鎖住顧鐸,緩聲說道:「顧總,我初來乍到是想低調的,可你們不讓。我蟄伏了半個月遞橄欖枝,你們也不接。一個他媽的陳玉成都敢對我下藥,你那兄弟也天天想著把我弄上床,不就是因為我在你們這個盤根錯節的狗屁圈子裡,孤立無援嗎?你們不尊重我,還不想讓我上桌,想逼我跪著吃夾生飯,那不能夠。」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