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十分,城市的喧囂早已在夜色中隱退。厚重的窗簾將窗外的黑暗隔絕,屋內自成一方明亮的天地。
地上衣衫散亂,床上一片狼藉。
顧鐸將沈知言擁在懷裡,正安撫地拍著他的後背,幫他緩解高強度的刺激帶來的短暫的失神。
黏膩而顫抖的喉音漸漸停歇,沈知言終於在凌亂不堪中,狼狽地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但好景不長。理智回籠後,當他回想起剛才的畫面時,整個人又立即陷入了石化。
等沈知言徹底清醒後,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踹顧鐸一腳,可是現在的他實在抬不起腿來,於是便板起臉,一臉冷漠地瞪向對方。
但顧鐸顯然會錯了意,他直接翻身壓了上來。
「又勾我。」
沈知言:……
見沈知言不理人,顧鐸不禁有些心虛。他眼神遊移,試探道:「怎麼了?幹嘛板著臉?」
沈知言瞪了顧鐸一會兒,見對方確實不解,便直言道:「你不尊重我,用那些亂七八糟的話羞辱我。顧鐸,我不喜歡你那麼說我,你剛才太過分了。」
顧鐸知道沈知言愛面子,高自尊,卻沒想到他連床上的這些葷話都聽不得,便哄道:「我不是想羞辱你,這是情趣,你剛剛不也……」
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沈知言一把捂住,「……那是被你誘哄的。」
顧鐸低低笑了一聲,吻了吻沈知言的手心,將他的手扒了下來,保證道:「好,那我以後收斂,注意尺度……」
頓了頓,他又接著補充道:「……絕不再說讓沈總難堪的話了。」
在這種狀態下,猝不及防的一句「沈總」,差點沒把沈知言的大腦CPU當場燒乾。
顧鐸眉梢一挑,精準地捕捉到了時機,趁著沈知言處於發懵的狀態,便想含糊地將今晚的事就此揭過。
「好了,言言,這件事我知道錯了,你說的我都改。」
但是顧鐸顯然低估了對方意志的堅定。
那可是在意識混沌時還能死守自己的利益,在談判桌上從不會被對手用言語蠱惑的沈知言。
果然,下一刻——
沈知言搖了搖頭,抬眸看向顧鐸,「不止這件事。」
顧鐸:……
沈知言猶豫了一下,雖然面色赧然,但還是指著不遠處的牆壁,憤然道:「從現在這一刻開始,到我們死為止,顧鐸,我希望往後餘生,上牆這個動作不要再出現!」
顧鐸輕咳了一聲,試圖爭取一下,「言言,其實……如果你把腿盤我腰上,受力點就不止一處了,應該會好一些。」
「我哪還有那個力氣?!」沈知言不可思議地反問。
說完,他的態度又軟了下來,「我是真承受不住……」
沈知言一亮出這幅姿態,顧鐸立馬繳械投降,但他還是給這個姿勢留了一線生機。
「成。以後只要你不同意,我就不這麼做。」
沈知言想,這和他「取締這個姿勢」的訴求也沒什麼差別,便爽快成交,「好。」
友好和諧的事後談判結束後,顧鐸又細細地看了會兒沈知言,接著便從他身上爬了起來,探身撈起了被隨意丟在地上的浴袍。
一陣窸窸窣窣後,顧鐸便披好浴袍,下床朝臥室外走去。
「你幹嘛去?」
顧鐸沒有回答,只是向沈知言神秘一笑。
不多時,他便回來了,與之一同而來的,還有一陣若有似無的香調——起初是薄荷和羅勒的清新,之後是金盞菊的輕柔,後調是淡雅溫暖的木質香,十分好聞。
那是之前顧鐸身上的味道。
沈知言有些不明所以,他揚著臉看向對方,眼中帶著疑惑。
顧鐸的臉上滿是自得,他沒有說話,只是躺回沈知言身邊,緩緩地攤開了手掌。
沈知言順著他的動作看去,待看清顧鐸手中的物件後,眼角猛然一抽……
「顧鐸,你什麼時候偷的我的小橙花?!」
顧鐸此時正春風得意,哪能平白受這冤枉?
「什麼叫『偷』?我這是幫你追回失物。」
見沈知言眯著眼睛一臉的不信,顧鐸解釋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在夜色幫了一個小服務生?是他順走了你的小橙花。我不僅幫你攔截了下來,還特意為它定製了香料。結果你非但沒有半個『謝』字,反倒信口指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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