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眉同時下耷,煙藍色的眼睛裡滿是心疼。嘴巴微微嘟起吹氣,是小心翼翼的愛人姿態。
景尚眉頭深皺,很想一巴掌揮開陸承安。這麼髒的人不配碰自己。
但他握著自己手腕不松,掌心溫暖、乾燥。莫名覺得此時拂掉一個人的關心是件很不紳士的事情,忍耐不作任何反應。
而且陸承安的胳膊也被湯濺到,有點點紅痕。
他只穿了一件短袖,暴露的皮膚面積大。
紅點在冷白的皮膚上,像遭到什麼不好的虐待。
有一種令人血脈僨張的、施虐欲暴漲的美感。
「不是,我特麼的......」高木棲眼紅怨懟地嘟囔,「我手背的皮都快燙掉了......我就活該嗎?」
年輕氣盛的少年,沒人看得起陸承安被拒絕,被攻擊和被辱罵還永遠都罵不走打不走的低賤樣子。但不得不說,這種無時無刻眼裡心裡都只裝著一個人的濃烈偏愛,偶爾著實讓人心動。
江端知道他想什麼,清醒地嗤笑:「得了吧你。真有人這麼犯賤地追著你,你早煩了,殺人的心都有。小景的忍耐力一般人沒有,別胡亂學。不然進監獄你爸撈不出來,還得麻煩景少。」
高木棲被說得臉都變綠了。
「景哥,我去買藥。」陸承安穿上外套就要走,口袋裡裝著景尚飯卡。學校醫務室能刷,裡面有好幾十萬呢。
畢業後花不完,這些有錢人就不要了,當垃圾一樣扔掉。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景尚不耐煩:「隨便。」
後門拉開,冷風灌入,他再次看了眼江端高木棲,大發慈悲地說:「多買點。」
「嗚嗚,謝謝小景。」高木棲心裡好受多了,真心實意道。
「白、痴。」陸承安聽到身後有人吐露出一聲罵,是原尋的聲音。啞巴終於開口說話了,也是不容易。
『我要是白痴,你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大、最不可救治的傻嗶。』打飯時的熱意褪卻,陸承安裹緊外套,心道,『奶奶的一丘之貉,怎麼不燙死你們啊。死了小爺直接替你們收屍,送去火葬場火化燒成灰都污染空氣。等畢業我去火葬場上班,專門等著燒你們。』
他們上理論課的教室在七樓中間,有電梯,上下方便。陸承安在學校是出名人物,脾氣暴躁容易動手。師生們對他的感情複雜,分兩種極端。
一種是怕,一種是瞧不起。
後者的感官居多。
電梯逐漸閉合,陸承安衝過去想乘坐。裡面一個老師看他一眼,摁了關閉,並說:「老師有點趕時間,你等下一班再坐。」
眼神裡帶著「一個下等的劣質Alpha,毫無價值,竟然痴心妄想攀附景尚,企圖實現階級跨越做人上人」的打量和譏諷。
高中三年,這種場面比比皆是。陸承安習以為常,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放下按電梯的手。
他左手插兜,右手¥狗仗人勢地轉弄著景尚的飯卡,舉到眼前查看。
星際聯盟階級分明,優等的Alpha和Omega理所當然地受到萬眾矚目。
連飯卡都有明確標誌。
像景尚,所有卡牌類的東西都是尊貴的黑金色。
全校僅他一個。
優等Alpha和Omega是整個社會的頂尖,所有稀缺高昂的資源無條件地向他們傾斜。
像螞蟻一樣多的 Beta 最不值錢 ,他們一生的價值便是為優等的A與O打造完美的伊甸園。
陸承安雖然也是Alpha,可他分化劣質,貧窮。
剛才說了,星際聯盟向來階級分明。從貧窮開始劃分。
「行吧,老師您一路走好不要客氣,我等下一趟。景尚受傷嘍,我去買藥,他手上要是留了疤的話全是你的責任啊,跟我可沒有關係。」陸承安誠摯地告知說,眨巴眨巴眼睛,「我剛買飯回來太累了,不想跑樓梯,讓他傷著吧,不買了。哼。」
「反正是老師你不讓的,你是哪個班級的來著?啊,看到你胸口的銘牌了......」
一隻手猛地伸出來插¥進差點嚴絲合縫的電梯門,「當」地一聲鈍響。
「進來。」老師磨牙道,一隻手若有若無地擋胸口。
陸承安走進去,頷首:「謝謝老師。」
姿態優雅的倒像一個從小受盡高等禮儀教育的貴公子。
老師:「呵呵。」
不怪這裡討厭陸承安的那麼多,誰讓他每天狗仗人勢。
校醫室里,陸承安沒讓校醫幫忙拿藥,而是熟練地自己走到藥物架前往袋子裡裝藥。
從感冒發燒到跌打損傷,外用的,內服的,跟掃蕩似的一會兒裝滿了三個大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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