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安邊偏頭低咳邊把煙摘下來扔地上用腳尖捻滅,速度之快令田辛咋舌。
他尷尬地說道:「田叔你今天來接景哥、放學回家啊?還換車了。新買的吧。」
「呦,」田辛說,「看來你對牧家車庫的車了如指掌嘛。」
陸承安擺手:「倒也,也沒有。」
事情發展就是這麼魔幻。
低賤的窮人陸承安也是坐上豪車了,還和景尚並排。
但凡他身上乾淨,今天又沒有那麼狼狽,以陸承安每天都想壞點子惡搞景尚的程度,早張開胳膊撲過去了。
「景哥,你讓田叔叫我上來是有什麼事兒嗎?真有事打個電話或者發個消息我就來了嘛,肯定隨叫隨到——哦,我沒你的聯繫方式。」陸承安摸鼻樑,不知道上面有沒有灰,又有沒有已經乾涸的血。他第一天才懂不自信似的不怎麼抬頭,只有眼睛的上眼瞼使勁兒往上掀著,將身旁的景尚盡收眼底。
他語氣雀躍地說道:「景哥你突然把我叫上車,還是在學校門口,明天學校里肯定就要傳開了,每個班都知道。他們會說我終於得你青睞,你對我終於有了一絲絲絲絲絲的淺淺心意,我們兩個在談戀愛啦!」陸承安沒忍住靠右半寸,食指和拇指仍然捏著、表達出來的一絲絲的手勢。
另一隻手掩著半張臉期冀地道:「景哥我現在不太好看,你不要一直盯著我了,我怕髒了你的眼睛。等我好看的時候你隨便瞧,很快就能恢復好。所以......我們現在是可以談戀愛了嗎?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啦?」
「所以,你說你愛我愛得死去活來,卻有耐性做到半個月對我不理不睬,是因為你打架太狠讓你的臉不好看了。是嗎?」從上車至今,一直裝盯人的啞巴的景尚若有所思,慢吞吞地開口。
「啊?」陸承安愣住。
『我靠,景狗在說什麼鬼東西啊。我什麼時候不理他了,不一直是他不理我嗎?真特麼的莫名其妙。不過等等等等等等,他說的好像真有點熟悉......』陸承安腦筋急轉彎,眼瞅著景尚眼睛微眯,他啊啊哦哦地一拍額頭,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沒不理你啊景哥,我那麼喜歡你怎麼可能有出息做到不和你說話。那比不讓我吃飯——不,比殺我還難受。我一天不見你就想得慌,我要追隨你一生一世的。」陸承安堅定地說,「景哥你說得都對。真的,我上次見了你就跑,確實是因為我覺得自己臉上有傷太醜,怕你嫌棄。」
「嗯,是挺丑的。」景尚盯著陸承安的臉說。
陸承安牽強地笑笑,那張掩飾半張臉的手掌頓時遮得更嚴。
『瑪德,丑不死你。丑你還看,早晚戳瞎你這雙紫色的惡狗眼睛。』他在心裡憤憤地想。睫羽微微垂落,讓自己變成一個剛打完架正脆弱又被心上人討厭的小可憐。
坐駕駛座隨時等待景尚開車命令的田辛都看得低聲嘖嘆。
景尚瞥去一眼,田辛意會立馬目視前方,關閉兩耳。
「你想和我談戀愛?」
「嗯?」這樣的話從景尚嘴裡跑出來何其有幸,陸承安刷地抬臉,「嗯!」
「嗯嗯嗯!想啊景哥!我太想啦景哥!」他把頭點成搗蒜的杵,眼睛亮得灼另一個人的眼。
景尚唇角扯出諷刺的笑,一字一句:「做夢去吧。」
「唉......我就知道咯,」陸承安屈起腿單手托腮,退回到紳士距離,「好吧。那我再努力。我肯定要追上你做你老婆,我絕對不會放棄的。」
「......」
田辛聽他身為一個A l p h a這麼說,比 Omega還軟,眉毛歪七扭八地擠皺著,酸得大牙疼。
而且他們兩個出現在後視鏡里的景象,陸承安渾身又是血又是土,髒髒包;景尚整潔得一絲不苟甚至纖塵不染,雪媚娘。
兩相對比——草,也是詭異得駭人。
「田叔,走吧。」景尚說。
「是。」田辛發動引擎。
陸承安驚訝。讓他上車沒事要說,也沒過分地罵他,只說了兩句不痛不癢的。這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讓他繼續坐在車上跟他一起回家。
「景哥。」陸承安確定地指了下窗戶外邊已經在移動的街邊景色,「我不用......下去的嗎?」
景尚不予回應,闔眸養神。
陸承安喜滋滋地,心道樂得自在。既然已經在這裡了,他就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抬手摸摸車頂、把手,然後再摸摸內壁。
質感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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