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辛想死:「是。」
掛完電話又要繼續做路邊的守護人,田辛把車開遠點。他真的快被景尚的信息素衝擊得要易感期了,這兩天自己往後頸腺體扎了好幾針抑制劑。
「唉......」嘆完氣,田辛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愁緒滿面地低頭點燃。
「抽一口。」陸承安像死了似的趴著,視線模糊的眼前伸過來一隻帶著咬痕的手,指間夾著一支剛點燃的煙。
他看見剛才景尚嘴角咬著菸蒂,用火機在菸頭燎出火星。火苗跳躍舞動,他眼皮垂落盯著那點光,眼皮上那道接近內雙的線條透著淡漠蔑視。
景尚拍拍陸承安的臉:「清醒點。」
「......」又清醒了,陸承安不知道昏死多少次。18年來,他從來沒有這麼頻繁地感受過體力告罄的如此徹底。
煙正在燃燒,景尚將菸蒂塞進他嘴裡,大發慈悲似的,又說了遍:「抽一口吧。」
尼古丁燃燒,正在粉身碎骨化為灰燼的味道稍微喚醒陸承安的神智,他半邊臉頰貼著一點也不涼的地板,哆哆嗦嗦抬起幾根手指,扒拉景尚的手腕,仿佛在摸救命稻草,貪痴地努力仰起點頭。牙齒咬住更多的菸蒂,用力往肺腑里吸入一口有害的煙霧。
「呼......」他輕呼口氣,有點發淡藍的白色煙霧模糊了他往日裡的桀驁眉眼。
只一口,景尚的慈悲心腸收回,剝奪了陸承安極其短暫的快樂與閒暇。他把煙抽出,懶散地換自己叼咬著。他不會抽菸,所以不吸那些嗆人的煙霧。可他讓煙自燃的睥睨姿態,絲毫不見生疏,異常熟稔。
景尚拿來一針營養劑,動作熟練地拆包裝。
聽到那道玻璃紙的動靜,陸承安無法自抑地抖動,猶如秋日裡的落葉,蕭瑟得過分可憐。他用盡力氣搖頭,想爬走,被景尚輕鬆捉住一條胳臂,挪不動分毫的距離。
「景尚......」
幾天來陸承安已經很熟悉這間臥室,門後旁邊的牆壁上掛著一副油彩畫,只是離得遠,沒看清過。現在離得近,陸承安一邊撥開景尚的手,一邊有什麼抓什麼。觸摸到眼前的牆壁矮櫃,踅摸著想要站起來。
那副油畫色彩不多,鎏金為主,嵌有褚紅寶石,撲面而來一股昂貴氣息。可濃郁的鎏金王國之中,竟有一顆腐爛蘋果。
突兀,又莫名相配。
上面寫著一句話。
陸承安剛站直,便又被景尚按在矮柜上。才拾取一點點的驕傲的筆直的脊樑、腰身,不得不重新彎曲。
香菸的菸灰抖落下來,沒什麼熱意,輕如羽毛,灑在陸承安的後背上面。他卻像是被灼傷一般,抖顫如篩糠。
「繼續。」景尚說。
油畫上的那句話刻印在陸承安眼底。他在景尚的低聲命令和信息素的誘導中,摁捺驚懼,微微垂首。
露出多日來已千瘡百孔的後頸,溫馴、服從。
——長相愛或共赴死,別無他路。
第37章
「陸承安, 你不止追著我的時候賤,你說喜歡顧聞的時候更賤。」景尚抓著陸承安頭髮,幾乎將他的臉懟進眼前牆壁上的那副油畫裡,長相守或共赴死、別無他路的名言也差點要貼在陸承安臉上, 「我想不明白, 既然你知道顧聞私生活亂, 為什麼還要喜歡他呢。就因為他裝出一副可以隨時關心你的樣子,你就喜歡他愛他,可以躺在他身下嗎?」
「你管我為什麼。呵, 反正就是比你好啊——」陸承安猛地抬手, 一巴掌拍向牆壁, 防止額頭撞上去。
他不乾淨的掌心弄髒了一副昂貴的油畫, 「共赴死」幾個字被潮汽洇出一片霧,看不見了。
「他,學長就是很好。我就是喜歡他怎麼了, 」陸承安壓抑著顫腔,依然掩飾不住深處的泣音, 他忍不住眼淚落兩行, 被傷了真心似的, 「很多, 很多人都喜歡他。我一直都知道又怎麼了呢......在你眼裡, 我有什麼時候是不賤的嗎?景尚你就是狗......你又生氣!你又生氣!是你非要聽我說的我說了你又要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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