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繃帶讓它們成為謎。
「陸承安,你說什麼?」景尚眼睛裡迸出冷光,長腿一邁踩到地面。
「誒!誒誒!你又生氣!就罵你一句而已,大小姐你瑪德又生氣!你個矯情鬼!景叔叔都說了我是A l p h a。你這麼對我,我罵你打你都是應該的!特媽本來就是應該的啊!」陸承安也跟著從自己床上跳下來往門口跑,連鞋都沒穿,語速很快道,「別亂來啊,這裡是醫院。我重說,我重說景哥我錯了我重說......」
後衣領猛地被攥住,陸承安能聞到從景尚身上散發出來的藥膏味,微苦,清涼。還剩下大半個的蘋果骨碌碌地滾落在地,陸承安雙手朝後伸,抓住景尚的手腕,手指離他衣袖底下的紗布繃帶有些距離,佯裝掙動:「我剛才是說,管好你自己吧景哥!」
除了把髒話消掉,語氣還是很沖。可他自己卻覺得這話重說的很完美,如果景狗再不滿意那絕對是他的問題。
景尚拎著陸承安一把將他甩到床上,冷聲說:「我說過,不要踏出這道病房的門。」
「我沒出去啊。」陸承安梗著脖子叫道,「別找事兒。」
......
每天關在醫院裡,什麼也不能幹,動不動就是扎針吃藥,陸承安無聊得要死。前天田辛回來了一趟,聽從景尚的要求,給陸承安買幾身衣服及各種能用得到的生活用品。因為陸承安在住院當晚就說要回家,除了想他爸爸和他爸,說辭跟上次差不多。
什麼沒衣服、要洗澡、得養小貓——『陸承安』只有他一個了他必須回去。同時心裡惦記著學校,也惦記著顧聞。
當然了,結果也和上次差不多,景尚不近人情地拒絕。自己家庭不幸還得讓陸承安陪著他一起家庭不幸,而且在他說完,景尚整張臉難看得要命,一字一頓地讓他閉嘴。
跟瘋狗狂犬病發作要咬人似的,陸承安微微一激靈,軀體產生條件反射地緊繃。想到他被景尚壓著淦的時候這狗嗶一邊讓他閉嘴一邊狠鑿,嚇死人。問題是陸承安根本沒說話,冤得要死。
陸承安撇嘴,只能一遍一遍地在心裡罵:『神經病,誰特麼理你啊,我說什麼了啊又讓我閉嘴,故意找事兒是不是。難侍候的景公主,是不是想等出院以後把這個作為藉口,想用那玩意兒淦死我?瑪德狗東西精力這麼旺盛,怎麼還不死啊......』
所以這幾天陸承安嘴上偶爾犯賤,狗東西狗嗶傻嗶,怎麼喜歡怎麼喊,把景尚惹惱以後他就光速認慫道歉,景哥景哥哥地告饒,但語氣沖得跟干架似的。而他嘴裡討到便宜,心裡就更能討到了,把景尚當成個沙袋,他的詛咒辱罵就是武器,精準地把景狗戳成篩子。
一周後出院,陸承安馬不停蹄地要回家,容光煥發,神采飛揚。然後車都沒下,就被景尚強勢制止,還被他像個惡霸般拖回家,再被拖到二樓臥室里。
房門反鎖的那刻,陸承安差點瘋了,火燒腚似的跳起來,往房間角落躲。這時他發現景尚的臥室竟然在短短一周時間裡恢復如初,好像從來沒被大火肆虐。
那只是一場夢。
被子、床單和之前一樣,床邊的地毯和之前一樣,單人沙發和實木椅子也和之前一樣,就連牆壁上掛著的那副有爛蘋果的鎏金油畫,都和之前一模一樣。
上面的介紹語令陸承安印象深刻:——長相愛或共赴死,別無他路。
上次他被狠狠按著和這幅油畫面對面,只能做到嘶氣,眼睛迷濛地說不出半句話。他怎麼可能不印象深刻。
景尚當時還——
「啪!」
「景尚!」陸承安低呼,這次他又被按上去了。手掌像上次似的,染著人類的俗氣弄髒命名為糜爛蘋果的油畫,修長的手指按壓至「長相愛」幾個字上。
一周前的大火捲土重來一般令陸承安覺得燒灼滾燙,他倏地蜷起手指,離那幾個字遠遠的。
咒罵從他嘴裡喊出來,如果語言有用,那景尚絕對死了不低於一百次一千次;緊接著是好聽的話,陸承安對自己很好,明知沒有被放過的希望,就甘願地低下頭顱選擇順從;最後是陸承安瀕臨崩潰的嗷嗷叫喚,淌著眼淚叫。困獸被天敵咬住脖頸的時候大抵就是這麼悽慘,引得人心裡生出憐憫。
奈何景尚不是人,陸承安越大聲,他刺入陸承安後頸的犬齒便咬得越厲害,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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