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他還看出景尚的眼睛裡在聽到那句「憋死你」的時候溘然變得隱澀晦暗。被這人淦過那麼多回,幾乎每天每晚都要被淦,陸承安太懂景狗了。他在用陰翳的眼神告訴陸承安等回家他就尿他身體裡,以撫平他近日的怨懟之心,好自為之。
陸承安:「......」
從生下來那天起陸承安就知道識相,在景尚轉身就走的那刻他一把攥住人手腕,把人扯過來親親臉親親嘴。
雖然只是貼一貼,但這種姿態沒有人不認為無比的親密。
這倆人全在場的時候沒人敢靠近,只能遠遠用餘光瞄著,因為沒有誰敢用正眼瞧。否則學校里這群正處於八卦的年紀,很想吃瓜的學生真想聽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別生氣呀景哥哥,年紀輕輕火氣這麼大,對你身體多不好呀。雖然我總是祝你早死但我沒想過讓你20歲就死啊。這兩天我讓你多喝點水,果然沒有錯,不然就你這火氣能把我直接燒成灰呢。」陸承安拍拍景尚的臉,像哄人更像逗狗,打狗一巴掌又要摸狗頭,「彆氣了哈景哥,把你那眼神收一收。」
「我跟你講不能那樣淦,特媽的不健康,真的。而且你把我玩兒死了不划算。像我這麼耐糙的不好找,你悠著點兒吧。」
自從上次的射擊課結束,陸承安抿唇沉思,話突然變得少了許多,而且還總時不時地煩躁地嘆一口氣。仿佛被非常難以捉摸通透的事物糾纏住了心理。他想不明白,就折磨景尚。
因為他每節課都去講台前邊接水給景尚喝,一杯不夠兩杯三杯,三杯不夠四杯五杯。
昨天陸承安如此評價:「你特麼腎真好啊。」接著更加瘋狂地給景尚接水逼著他喝。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主人的任務,癖好特殊。
那水灌的,班裡目睹的同學都擔心景尚水中毒。但景尚果然被陸承安傳染也變成了一個神經病,只要是陸承安給他接水,他每次都喝。
景尚打開陸承安拍自己臉頰的手,而後仿佛突然憤怒地發難捏住陸承安的下巴,讓他仰起些脖頸。等陸承安無所畏懼且肆意的笑容綻放,手指靈活地摩挲著纏繞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腕,景尚才翳郁地說:「要不是你一直讓我喝水,我也不用憋死。」
「陸承安,你的惡作劇真是越來越令人惱火了。」他低聲一字一頓道,「早晚淦死你。」
確實被陸承安帶的夠粗俗。
等景尚氣勢洶洶地走了好大一會兒,陸承安還伏在柵欄上笑呢。笑得眼尾都有眼淚滲出,他仍然不能抑止。
不過這次總是逼景尚喝水還真不是陸承安想惡作劇,他只是想讓景狗離開會兒,讓他自己靜一靜。不然景尚寸步不離,他沒辦法更客觀地思考。
校園裡的榆樹長到比七層樓還高,許多細小茂密的枝椏探進走廊被無數雙手觸摸。它不急不躁地生長,耐心地靜候四季,觀察少年少女的變化。
方才那抹恣意的笑容自陸承安臉上緩緩地收斂,他真的、真的真的很煩。
煩躁從他的心底往上升,灌滿四肢百骸,讓他整個人都神煩意亂的。可陸承安又搞不清楚他到底在煩什麼,他只是在景尚告訴他有關生死秘密的那一刻,就覺得特別不舒服。
心臟在右邊這種話,是能隨便說的嗎?
他們特媽什麼關係啊?!連這種事都能告訴。
景狗真的想死嗎?!
這兩天,無論是吃飯還是喝水,睡覺還是做曖,只要有機會陸承安就會目不轉睛地觀察景尚的表情。
絕不放過任何細微變化。
他想從景尚臉上找出自說完這個秘密的後悔神色,哪怕一丁半點兒。只要他有零點一秒的瞬間有後悔的表現,都證明景尚是被鬼迷心竅,不是真心實意。陸承安心裡就能舒服。
但是沒有。景尚不後悔。
他確確實實把自己的致命弱點全權地袒露給陸承安,任他處置糟踐。
「......嘖。」陸承安還是想不明白,前所未有地暴躁。他從口袋裡掏出煙盒,磕出一根上等的細煙來夾在右手指間玩兒,沒急著點燃。
「真有意思,你連景尚的戒指都帶上了。他也有意思,婚都求了。」江端畢竟是當面嘲諷陸承安幾年的人,現在他和景尚在一起也不覺得害怕,誰讓他和景尚家離得近,又和景尚是多年朋友呢,「大家都說你一開始追求景少只是因為好玩兒,其實愛的另有其人——之前的顧老師。陸承安,你真是好厲害啊,這三年騙過了所有人。以前我真的以為你愛景尚愛得死去活來......因為你可以為他付出生命。」
「當初你突然站在跑車面前決心為他去死的模樣,我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陸承安呵了聲:「我這就厲害啦?沒見過世面的東西。」
他垂眸把香菸咬在嘴角,聽江端提起戒指,他無故笑了聲然後炫耀般地玩著戒指。之前它順時針轉兩圈,是關閉狀態,現在它逆時針轉了回去。
被如此嘲諷,江端一點都不生氣,比以前穩重得多,甚至還覺得這樣的陸承安才是最鮮活最奪人眼目的:「既然你不是真的喜歡他,為什麼不離開呢?」
陸承安眼神乜著,很沒有禮貌,嘁聲道:「關你屁事啊。」
「我可以幫你離開的。」江端助人為樂,「像景尚這樣從小被眾星捧月的頂級Alpha,他不可能被你拉下神壇。他對你感興趣只是因為你突然不喜歡了心有不甘而已,絕對不是因為愛你才送你戒指向你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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