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名已報,陸承安單手抄兜朝樓梯口的拐角走去,背影頎長,微風輕拂衣角。似乎連陽光都於今日格外地偏愛他,令他周邊閃爍金光。
他沒回頭,不甚在意地沖林木木揮手,無所謂地說道:「我嘛......就考個軍校吧。」
這兩天景尚都在醫務室輸消炎藥水,像前幾天任性灌他喝水讓他總跑洗手間一樣,這次陸承安又找事兒逼景尚去醫務室,不去就大吼大叫地鬧。
等景尚真去醫務室扎針,陸承安又不陪他,說去班裡好好上課呢,其實滿學校地亂竄。昨天終於把景尚惹得發飆,晚上在床上鑿得又凶又狠,陸承安才算老實。保證今天一下課就下樓,好好待在他身邊讓他看見。
幾個月前,醫務室的校醫只要看見陸承安過來買藥,就敢肯定這位星際聯盟高中里的風雲人物又是帶著一身傷來的,走時恨不得能把半個醫務室都搬空。
後來他和顧聞,曾經的顧老師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情,傳得沸沸揚揚。每個人都把壞學生陸承安貶損得毫無是處,所有人都忘記他當時其實只是個未成年,這個年齡的孩子很容易心智不堅被成熟穩重的老師引導誘惑。
大家都期待陸承安被開除。
今天看到陸承安從陽光里走過來,那般青春年少,張揚,校醫遠遠瞧見,內心兩天來疊加的歉疚愈來愈濃厚。她為自己曾暗地裡幫助是「好老師」的顧聞說話而感覺到反胃,甚至有瞬間她覺得那時的自己不可原諒。
「校醫姐姐好呀。」陸承安笑著打招呼,眼睛卻先往裡面搜尋,「我找我景哥。」
「哦,景少剛拔針,去洗手間了。」校醫不敢看他的眼睛。
正說著,景尚便出現在門口喊了聲陸承安的名字。他的手洗過後沒幹,還在往下滴水珠,明顯沒有帶紙巾。
「陸承安。」
「噯!」陸承安揚聲應,語氣里滿是歡快之意。他隨口跟校醫拜拜,腳下一轉找景尚,熟練地從兜里掏出兩張紙巾拉過他的手,邊擦拭邊嘟嚕地吐槽,「幾百塊一張的紙就這麼浪費在你的手裡,有錢人真欠揍啊。」
景尚呵了聲說:「你可以讓我的手晾著,又不是不會幹。」
他手背貼著不透明的白色醫用膠帶,阻止有針眼兒的地方流血、接觸空中細菌。陸承安把他手擦乾淨後重重地往外一扔,指著他鼻子罵:「景狗,你少特麼得了便宜還賣乖。」
田辛來接兩位少爺離開待了三年的星際聯盟高中時,以為他們會失落,但是這兩個人完全沒有畢業的任何傷懷,沒丁點兒的良心。他們在后座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攻擊中傷。最後陸承安惱羞成怒對景尚動手家暴,而景尚巋然不動,冷著臉任其打罵。
連一句不耐煩的「你鬧夠了沒有」都不說,好像他生來就該是陸承安的受氣包。
太過詭異了。
中途經過鮮花店,陸承安指揮田辛停車,瞪著景尚重重地哼一聲後,他昂著腦袋甩開車門氣勢洶洶地去買火紅玫瑰。
饒是幾乎每天會面可以近距離地觀察,田辛也還是沒搞明白這倆人到底是怎麼個相處方式。
回到家後田辛棄車逃跑,以防自己被帶成神經病。
本來陸承安跟景尚肩並肩地走出車庫前往別墅,行至半途陸承安想起剛剛拌嘴太忘我,又動了一路的手,他把那束99枝玫瑰落在車子后座沒帶出來。
轉身回去拿之前,陸承安沒好氣地說:「送給你都能忘,以後不會再送你了!」
他在身後景尚說「下次絕對不會再忘記」的保證中得意地挑起眉,哼著小曲兒去拿玫瑰。
回來後發現景尚沒進屋,陸承安緩緩走過去,看他坐在走廊的台階上面,一隻手仿佛不知該如何是好地伸伸縮縮,小心地觸碰『陸承安』。最近這些天『陸承安』都在牧家住,不僅好吃好喝,玩耍的地方還寬闊。
只不過『陸承安』知道自己有段時間因為景尚總是欺負陸承安,所以跟他有仇要撓他,奈何又屢戰屢敗,因此對景狗沒有好臉色。近日它像是感受到陸承安好像沒那麼討厭景尚,又開始嗅他氣味兒,想重新建立信任。
「喵嗚~」
陸承安走過去,一屁股在景尚身邊坐下了,霸道地把『陸承安』扒拉到自己腿邊:「不准摸我的小貓。」
「喵嗚喵嗚~」
「他自己貼過來的。」景尚嚴肅地說。
陸承安:「小狗才信你。」
「喵嗚~喵嗚~」
『陸承安』嗓子裡舒服地發出呼嚕聲,抖著尾巴讓自己的脊背蹭著陸承安的手掌心,爽得眯叫兩聲。然後腦袋自主向前,靠近旁邊的景尚蹭。
「呵,相信了嗎。」景尚大手張牙舞爪地張開全部包裹住貓頭,看著陸承安說,「小狗。」
陸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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