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穩了。」
充氣皮筏驟然猛衝而下,一路轉彎加速滑過好幾個彎道,轉彎出濺起的水流直直拍在玻璃上,潑灑出去打在旁邊的樹木上,滑道下的燈越來越亮,逐漸能看到終點越來越近。
不對。
這個終點居然只有一個皮筏當緩衝,什麼都沒有?!
「啊!」
這是許沉木全程第一次叫出來,眼睜睜看著自己往下面的皮筏上沖卻無能為力。
「砰。」
好在兩個充氣皮筏相撞力度確實還好,沒有想像中撞飛的場景,但是因為他和溫司塵靠得太近,往後一仰兩個人還是撞上了。
工作人員把他扶起來,將充氣皮筏抬起丟到自動升降梯上反覆利用。
「祝您遊玩愉快。」
許沉木扶著腰走出玻璃水滑中心,「撞得我骨頭都要散架了。」
溫司塵很認真揉了揉他的腰。
許沉木怕癢,不管是誰的手摸上自己的腰他都會想笑,這一塊來來往往的人還挺多的,兩人在大庭廣眾下肆無忌憚揉腰。
重要的是會長為什麼要發出上不得台面的笑聲?
許沉木注意到了別人的目光:「咳咳,別揉了,還好。」
溫司塵把浴巾重新披在他的身上。
「還要玩什麼?」
「有點累。」
剛剛泡了很多湯池,又吃了燒烤,玩了玻璃滑道,這個溫泉山莊很大,還有2個大園區的娛樂水上項目,但他真的累到玩不動了。
溫司塵說:「我記得石板浴就在旁邊,去躺一躺。」
「好啊。」
石板浴是一個占地挺大的封閉空間,給顧客們休息用,石板中蘊含著對人體有益的微量元素,躺在上面能感受到傳來暖和的溫度。
不過現在是夏天,石板浴房間人不多,卻很適合剛剛在玻璃水滑吹了冷風的許沉木。
許沉木跪在上面挪了一下實木枕頭,直接躺了下來。
舒服。
他仰躺著,霧氣蒸騰,石板下傳來的溫度剛好可以溫暖身體,將剛剛在玻璃水滑上的額涼水干蒸一下。
好久沒有這麼在外面瘋玩過了。
「這裡好安靜。」
「大概因為很熱,沒有人來。」溫司塵躺到他旁邊,「不過我們也不能躺很久,5分鐘之後走。」
「嗯。」
許沉木享受著石板床的溫度,「早知道剛剛不泡溫泉了,還是娛樂項目好玩,全是冷水。」
「你要是還想玩,明天我做好攻略帶你來。」
「好啊。」
屋頂上的燈照得許沉木眼睛疼,他平躺靜靜看著燈,「小時候很想去遊樂園,但是我的親生母親沒有時間,最多就是在浴室里玩玩水。」
歡樂氛圍中總會想起一些遺憾,在人生幾近美滿的時候突然回想以前勉強可以避雨的屋檐,和溫暖的家。
他的幼時記憶不多,媽媽占據了80%,不過已經不記得她長什麼樣子了,江泛霜不准任何人提起他的身世,所以他從來沒有看過她的照片,雖然有時候自己也覺得自己像白眼狼,明明江泛霜對他夠好了,還是會時不時想念拋棄他的母親。
他幼年求之不得的東西有很多,從來沒有和母親去過遊樂園算一個。
許沉木見溫司塵沒有回應,問:「你應該知道吧,我的親生母親從前是慕容家的一個保姆。」
溫司塵:「不知道。」
許沉木繼續說:「嗯,媽媽不給所有人提,不過我一直記得。」
「你想她了?」
許沉木搖搖頭,不想承認,「我只是想知道她現在是死是活,當初為什麼要拋棄我。」
他從前不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酸澀感情,可自從發現了那份體檢報告,他整個人仿佛成為了失去了所有的避風港灣的船隻,在大海中孤苦飄零,只靠著一根繩索牽引著,不知道這根繩索什麼時候會斷,不知道慕容家什麼時候也會拋棄他。
他的人生選擇權從來不在他手裡,即便早就知道事實,現在也沒有能力和勇氣離開慕容家。
「或許她有不得已的苦衷,但她一定是愛你的,她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溫司塵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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