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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筋混凝土鑄成的不一定是高樓大廈,也可能是許半閒的大腦。

如果說剛才的大腦是混沌,現在的狀態就是凝固。

這該怎麼收場?

他把父親指派給自己的總經理睡了,在總經理剛剛幫自己完成了本年度KPI的慶功宴之後。

如果說這是對總經理業務能力的肯定與獎勵,許老爹的皮鞭會不會揮地輕一點?

許半閒心裡嘟嘟囔囔默念許老爹傳授的商場箴言:

遇事要冷靜,處事要理智,對人要寬容......冷靜,冷靜,冷靜。

床上的人大概是半天聽不見動靜,撐起大臂疑惑地望著他,大臂因趴撐在床上,凸出一塊肌肉隆起的曲線,流暢健碩。

啊喂,冷靜啊!小兄弟!我念了什麼催|情咒嗎?你這個時候抬頭是什麼意思!

給點面子好不好啊,小兄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懂不懂啊。

許半閒覺得有些丟臉。

更侷促的是,此刻的他不著寸縷,兩腿大開坐在地上。

摔下來的疼痛尚未平息,滿臉通紅淚眼汪汪,看上去一點兒氣勢都沒有。

敞開的雙腿更像是一種邀請。

床上的人眼神逐漸聚焦,愈發深沉。

也就半秒的時間,許半閒強忍疼痛站起來。

先發制人放狠話道,「你有能耐別跑,一會兒再跟你算帳。」

若是一言不發,更像是底氣不足,若是直接就跑,倒像是尿遁。

情急之下,他只能先放狠話。

床上的人有一刻的怔愣,便錯過了反擊的最佳時機,只能看著許半閒夾緊兩半,強裝鎮定地走進衛生間。

衛生間的窗子留了一條縫,外面竹林的清新空氣吹進來,使許半閒混沌的大腦恢復了些清明。

許半閒不介意丟人,但十分介意在周庭知面前丟人。

在外人看來,自己是年紀輕輕、毫無經驗的愣頭青,是依靠許老爹蔭蔽、不務正業的富二代。

而周庭知是公司晉升最快的傳奇人物,畢業後的六年間,從控股企業的普通職員,一路扶搖直上。

在集團總經理,也就是許半閒哥哥的保薦下,直接越級做了集團公司的副總經理,分管集團所有項目的生產與運行。

周庭知的這個位置,是普通人走16年都未必能到達的地方。

縱觀業內,百億集團的副總,要麼是出生時含著職銜來的,要麼是大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

28歲的集團副總,只此一個。

許老爹把周庭知指派過來,名義上是給自己做總經理,監管星諾這個子公司。

實際上公司員工和集團股東都認為:許半閒靠著周庭知才能把公司管好,沒一個人看得起自己。

別人的眼光,許半閒向來是不在意的,不然這些年也不會哪吒鬧海般做出那麼多荒唐事。

但是不知怎麼的,周庭知總能激起自己的勝負欲。

不蒸饅頭爭口氣,就為了這一口氣,自己這一年沒少吃苦,才能完成跟父親約定的KPI。

可是現在細想想,外面床上躺著的那個人,許半閒突然笑了,笑自己剛出象牙塔的天真。

許半閒做過背調,周庭知家沒有背景,政治背景和商界背景都沒有。

上大學都是別人資助的。

6年時間扶搖直上?晉升最快的傳奇人物?

自己還當周庭知是個才華橫溢的商界奇才,原來都是靠身體來交換的。

既然要交換,爬了許半閒的床,這個問題就好解決了。

無非是錢和權。

許半閒沖了個澡,收拾好自己,才拉開那道浴室門。

他身穿一件酒店的普通白色浴袍,正對上了站在房間中央的周庭知。

一黑一白,一冷一熱。

就像許半閒剛剛在心裡劃清的關係,涇渭分明,判若鴻溝。

周庭知又恢復了熟悉的樣子,西裝革履,襯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嚴謹正經,除了頭髮沒有抓,已經看不出一夜荒唐的痕跡。

房門內側的門邊,堆著一個黑色的垃圾袋,隱約可以看出是許半閒的米黃色衛衣。

不用翻開也知道,大概率是混著襪子內褲揉亂成一團,沒有任何搶救的必要。

周庭知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定定地看著他。

許半閒不甘示弱地回看過去,語調生硬,仰著頭說:「我昨晚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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