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的這些勾當可能會幫到我們。我們想請你幫忙。」
許半閒當然知道和盤托出的後果,萬一章天驕不可信任,那麼勢必打草驚蛇,可是他想賭一把。
昨晚那些魚貫上車的學生們歷歷在目,都是20多歲的學生,花一般的年紀,有著大好前程。
他想賭一把,賭章天驕有良心,還有理想。
「幫不幫在你。」許半閒餘光看到周庭知在玩手機,收回目光正色道,「但是章天驕,今天如果抓你的是警察,行政拘留10天,計入治安處罰檔案。」
一聽到寫入檔案,章天驕慌了,抬起頭,連哭都忘了,小心問道,「學長,你不會把我交給警察吧?」
「我不會。」許半閒否認,「只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總有一天,你會自己撞在警察手裡。」
「不會的,蘭哥會幫忙打點。」章天驕搖頭。
許半閒眸光一亮,身體坐直微微前傾,厲色道,「蘭哥是誰?」
章天驕被他的狠厲嚇得瑟縮,支支吾吾,遲遲不敢說話。
「剛才頭磕那麼響,我還以為是個知恩圖報的。」這時,周庭知放下手機說了話。
「不......不是的,我......」章天驕慌忙否認,急得又哭了起來,「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我媽還等著用藥......而且......出賣蘭哥,我會挨打的......」
許半閒盯著他額角的傷,面露慍色,「他們還敢打人?」
他拽過章天驕,想湊近一點兒看看傷口,沒想到對方抽了一口氣,瑟縮著看他。
白色的毛衣還是昨晚那件,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異常。
許半閒扯他的胳膊,他死命地拉扯,許半閒常年訓練,兩下就壓制住了他。
推開袖子,胳膊上密密麻麻的傷痕,深淺不一,有的紅腫,有的青紫。
許半閒顧不得許多,去掀章天驕的毛衣,毛衣下面同樣觸目驚心。
「這是他們打的?」現在的許半閒眼神兇橫,像地府里的夜叉,能把人活吞。
「不......不是。」章天驕縮回手拼命搖頭,「這是昨晚的客人......他們加了錢的......不是蘭哥,是、是我不聽話......客人們教訓了我......」
許半閒雙目瞪圓,手指頭都在微微顫抖著,牙齒咬合到了極限。
若不是章天驕傷痕累累,讓他無從下手,他真想也這麼給上一拳,扯著他的衣領問他,你就這麼缺錢?就這麼讓人糟踐?
可說出口的話,卻帶著哽咽,「你是自願的嗎?」
章天驕先是搖頭,又是迅速點頭,唯唯諾諾道,「我一開始不願意,因為昨晚的客人有兩個人,但是家長說,他們可以加錢,我就同意了。」
家長是□□黑話,就類似於夜總會的媽媽桑,給雙方牽頭的人。
許半閒想,應該就是昨天晚上他看見的那個穿黑西裝的人。
「加錢就能打人了?」許半閒陰沉道。
「我到了酒店才知道,他們要玩字母,我不願意想走,客人就把我綁了起來......」
章天驕一般是做上門外賣的,但是不知怎麼的,昨天晚上家長把他安排在了郊區的酒店。
直到進了房間,他才知道原因,兩個客人要玩字母,家長怕出事,安排在自己眼皮子地下。
章天驕之前沒做過字母,他不願意,兩個客人就直接把他綁了起來,承諾他加錢。
他選擇留了下來。
許半閒的怒火在胸中翻騰,一拳砸在茶几上,"你就不怕他們弄死你?"
章天驕把頭深深埋在膝蓋中間,囁嚅著,「定了安全詞的,他們是老手。」
許半閒呆愣地坐著,久久說不出話來。
章天驕大概是豁出去了,什麼尊嚴什麼臉面,都不顧忌了。
「學長,你知道我昨晚拿了多少錢嗎?我畢業出去找工作,最好的offer是一萬二。」
「但是我昨晚賺了3萬塊錢。工作哪有躺著賺錢快啊,我家一個月的花銷,我媽一個月的藥錢,我一個晚上就賺回來了。」
他笑了,聲音卻如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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