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等你有空我請你吃飯。」林翊眼神認真，絕非敷衍。

「好啊，我要吃海鮮大餐。」嚴入海笑著移開視線，和林翊並肩洗漱。

今天醒得早，時間還有餘裕。反正已經麻煩嚴入海這麼多事了，也不差再多一件，林翊乾脆厚著臉皮跟嚴入海蹭了一頓酒店早餐。

「你就是不想吃食堂早餐。」嚴入海看林翊端了一大碗撈化，想起自己還沒有嘗過這個，「這是榕城小吃嗎？」

林翊點頭，吃得沒空回話，片刻後才開口：「好久沒吃了，這家酒店的粉一般，不過畢竟只是早餐，中規中矩吧。」

林翊抬眼就發現了嚴入海一副饞樣，笑著又去取了個碗，分裝了一些給嚴入海：「想吃就嘗嘗，回頭帶你吃更好的。」

「感覺像海鮮湯冒菜。」嚴入海嘗了嘗，發出蓉城式點評。

「哈哈哈哈哈，辣和鮮是不同的體驗。」

說笑間，林翊的視線掠過嚴入海，望向他身後。從他們走入餐廳，林翊就感覺到有人在看他們，剛才這段時間又陸陸續續添了不少視線。林翊掃了幾眼，其中幾個人他昨晚見過，應該是劇組的工作人員。

林翊自認為他的外貌只是在研究所里比較突出，放在影視圈這種帥哥雲集的環境裡他很普通，不值得引起這麼多關注。在林翊的印象中，嚴入海不是大腕，也沒什麼黑料，他是一個敬業的普通演員，更不應該被同事這樣圍觀。

「你介意嗎？」嚴入海吃完了，叼著吸管喝果汁，眼神詢問。

他要是介意，難道還能不讓別人看嗎？林翊搖頭，快速吃完自己碗裡的撈化：「他們看我們幹什麼？」

「可能是因為導演提過你吧。你知道，國內科幻影視不好做，劇組資金沒那麼充足，留下來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點科學夢想。像林博士這樣的傑出青年，我們平時是很難近距離接觸的。」嚴入海眨了眨眼，明顯在開玩笑。

「就你貧。」林翊搖頭，看時間差不多了，站起身對嚴入海揮手，「我上班了，回見。」

嚴入海擺擺手，目送林翊離開餐廳，神情冷下來，回頭掃了一圈剛才圍觀他們的人。

這些人只是想八卦，不想惹事，紛紛轉移視線，掏出手機轉為線上交流。

第6章

「師兄，數據還是不對……」師弟把自己的頭髮抓得亂七八糟的，趴在實驗台上悶聲崩潰。

「重新合成的那一批？」林翊低頭注視自己手上的實驗，搭著背後師弟的話。

「是啊，數據完全不對，我上一批明明也是用這個方法合成的。」

「打個譜看看。」

「……我搶不到。」師弟氣若遊絲。

林翊停手，直起身活動一下脖子，回頭瞥了師弟一眼：「你是幼兒園文憑嗎？」

師弟被噎得端正坐姿，嘶了一聲：「師兄，不要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

「你想多了，我是在看垃圾製造商。」林翊歸類放好玻璃器皿，準備組裝柱子，「你跟師妹說，請她幫你吧。」

「許……她哪有空管我。」師弟硬生生咽下一個稱呼，嘀咕了一句。

「我不是幼教，再鬧彆扭你就回學校去。」林翊不得不開始思考，這小子還要發多久的牢騷？待會兒要是影響他過柱子，說什麼也得揍一頓。

師弟急了，往實驗室門口探頭探腦瞧了一會兒，湊到林翊身邊靠著通風櫥壓低聲音：「師兄，我不是不願意叫師姐……好吧一開始確實是。但是她去年發了兩篇SCI，確實牛，我服。」

「給你一分鐘，說完趕緊滾回去分析你合出來的是什麼東西。」林翊長嘆口氣，所以他不喜歡帶學生。

「師兄，別急啊師兄。你不覺得她的進度很奇怪嗎？她今年到現在都沒進實驗室，一直在寫論文，按她去年的速度，怎麼可能一篇論文寫這麼久？」

「你找到她什麼把柄了？」林翊雙手離開柱子，以防待會兒逮師弟的手不夠快。

「我發現她沒有認真寫論文。」師弟一臉凝重。

這什麼廢話？林翊面無表情轉向師弟：「你從不摸魚嗎？」

「不是，唉，不是那種，師兄，一定要我說得那麼……我發現她寫論文的時候還開著另一個文檔，在寫小說。」師弟擠眉弄眼，企圖用表情傳遞信息。

「她還有副業？我回頭提醒她一下，所里的電腦畫面主機能看到。」林翊點頭，手機摸魚沒問題，電腦確實要注意點。

師弟瞪大了眼睛，半晌後才組織出語言：「我去，師兄，這麼重要的事你之前怎麼沒說！」

「你也沒問啊。」林翊抬起手腕向師弟示意，「一分鐘到了，干你的活去。」

「最後兩句，馬上說完，師兄你就不好奇她寫的是什麼嗎？她在寫那種男人和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