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作戰才是蛟的主場,雨下得越來越大,蛟沉進水裡,然而君無渡等的就是這一刻。
蛟還要往深潭底游,忽然游不動了。它的尾巴已被人抓在手裡,不僅如此,君無渡將它尾巴最細的一截一圈一圈纏繞在手臂上,直接以蠻力將它硬生生拽了回來。
蛟的鱗片堅硬無比,君無渡的手臂被刺得不輕,肉卷了邊泛出濃厚血腥味,程雲臻看著都疼,然而受傷的人卻面不改色,好像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那蛟龍被君無渡制在手裡,身子在水下一輕,被摜到了水潭邊緣凸起的石塊上。
俗話說「打蛇打七寸」,蛟應當也有對應的要害。
君無渡用了狠勁兒,他砸一下,程雲臻眼皮跳一下,還沒等這蛟龍吐出一口血,它被君無渡拽至身前,再一次狠狠地砸過去,劇痛之下蛟尾都無力地蜷縮起來,仿佛以此能抵禦痛苦,嘶吼聲都弱了幾分。
劍還在和藤蔓纏鬥,君無渡直接面無表情地徒手把蛟龍砸死在岸邊上,暴力生猛程度令人嘆為觀止。
程雲臻看見不遠處的水底出現亮光,他憋了口氣,下潛過去,那是顆圓滾滾的金丹,散發出的光朦朧而柔和,照清楚了自己周圍的樹根。
程雲臻伸手小心翼翼地觸摸了一下,把它帶出水面。
他渾身都濕透了,出來發現雨已經停下,而那些瘋長的藤蔓也完全失去了活力。
君無渡已經把蛟拖到了岸邊,頭在岸上,身子仍沉在水下。這樣的一場戰鬥顯然對他來說也並不輕鬆,呼吸已經紊亂起來。
見秦雲濕漉漉地浮出水面,他遞出一隻手,把人拉上岸來。
程雲臻抹了把臉上的水,看著君無渡正坐在自己身邊,輕微喘息著,右臂上嚴重的傷處已經深可見骨,不僅如此,他此刻正用拇指擦拭唇邊溢出的鮮血,臉色也有些蒼白。
他沒想到,君無渡也會受傷。
程雲臻呆了片刻,把手裡的金丹遞給他,道:「你……沒事吧。」
君無渡卻沒有接東西,冷聲道:「都出來。」
程雲臻正一頭霧水,突然,不遠處坍塌的樹堆後面出來了三個人的身影,一男二女。
他們顯然也是十分畏懼君無渡的樣子,左邊的女修道:「這位道友,我們無意窺伺,只是聽到這邊有動靜才過來。」
這條蛟在此棲息已久,但沒有修士敢與它為敵。一方面固然是因為實力被壓制後有差距,另一方面則是怕別的修士會趁機偷襲。
這三人在劍道試域內圍呆了有段時間,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邊傳來打動的聲音,於是想過來看看有沒有可乘之機。
現如今卻是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被殺了吞噬感悟。
右邊的女修道:「若是冒犯了前輩,我們這就離開!」
「慢著,」君無渡道,「我給你們三日時間,用蛟皮、蛟骨和妖丹製成一件外衣,報酬是剩下的材料。」
三人面面相覷,不敢相信還有這樣的好事,最先開口的女修道:「您是說,只制一件衣服,剩下的材料都歸我們?」
君無渡不耐煩道:「不錯。」
見他要站起來,程雲臻上前一步,扶住了他沒受傷的那隻胳膊。其實今日受的傷,對君無渡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但見秦雲擰著眉,十分關切的樣子,於是就將小部分自身重量壓在了他身上,攬住了他的肩膀。
被整個攬在懷裡的程雲臻:「……」
「我叫杜元香,她叫林……」
君無渡打斷道:「不必說廢話。」
看到杜元香臉上那無比尷尬的神情,程雲臻都跟著腳趾摳地。
一直沒說話的男修開口:「煉製需要時間,不如請前輩先去我們洞府休憩。」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們需要先把蛟龍拆了再帶回去,很容易被人盯上偷襲。如果這兩人能去他們的洞府,會是個助力。
反正要在此地等三天,君無渡道:「帶路。」
*
幸好杜元香他們的洞府離蛟龍的棲息地並不算太遠,否則程雲臻感覺自己的肩膀都要被壓塌了。
杜遠香將他們帶過來後,請他們自便,就回去找那兩人匯合,忙著動手給蛟剝皮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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