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雲臻險些跌落在地,被君無渡扶住。原來君家來了很多人,周圍不下十幾個黑衣修士,而護送程雲臻的衍天宗修士已經被制服。
君無渡道:「把這兩人給明夷送回去,就說這筆帳我記上了。」
程雲臻這才發現他現在用的是謝鸞的臉。
察覺到程雲臻在看他,君無渡道:「怎麼,不認識了?」
他情緒異常的穩定,完全不是程雲臻想像中的暴跳如雷。但是正因如此,程雲臻反而感到更害怕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知道現在掙扎沒有用了,如果君無渡本人不在這裡或許還有點希望,但是他已經來了。
程雲臻腦子一片空白地被君無渡帶回了客棧,就是他先前住的那個房間。
他坐在床上,君無渡握著他一隻手,嘆道:「出這麼多汗,嚇成這樣?我方才本來想將那衍天宗的人斬首,就是知你害怕死人才沒動手。」
君無渡看著闊別大半年的人。
仍舊好看,但是並沒將自己養得多好,甚至看起來身體更差了,和初見的時候差不多。
程雲臻想開口說話,發現自己喘不過來,身子也一直在抖,君無渡把手放在他後背上,給他順了順氣。
程雲臻硬著頭皮道:「你不生氣嗎?」
是因為提升了一個境界,所以才如此平靜?
君無渡把手貼在他單薄顫抖的脊背上,反問道:「你想我生氣?」
程雲臻覺得他太嚇人了,實在是太嚇人了。不光是因為這種詭異的平靜,還因為他沒用那張程雲臻看慣的臉。
謝鸞和君無渡比起來,臉要更年輕柔和些,是意氣風發的俊俏劍客模樣。
程雲臻本來和謝鸞就只有短短的幾面之緣,現在感覺坐在自己身邊的人陌生又熟悉。
眼神是一樣的。
「我……我知道是我先違約的,你生氣是理所應當。」程雲臻低著頭道。
「那你說說吧,」君無渡把手放下來,「為什麼跑。」
君無渡心中已經有一個答案,但他還是想聽秦雲親口解釋。
程雲臻眼睛茫然地一晃,他永遠沒有辦法把真實理由說給君無渡聽。在君無渡眼裡,他已經給了他足夠的尊重和自由。
程雲臻的下巴被箍住,被迫看向君無渡的臉,聽見他說:「說。」
「因為我覺得你不會一直忍下去,」程雲臻口舌都有些不利索,「早晚有一天你會逼我接受……我不想要這樣的生活。我想下凡去當個普通的凡人。」
君無渡手上力度大了幾分,嘲弄道:「看來在我身邊真是委屈你了。」
「劍尊大人,求求你成全我吧,」程雲臻越說呼吸越急促,「你何苦一直強逼於我,去找個能和你兩廂情願的人不好嗎?」
兩廂情願,君無渡心下冷笑。
他原本就是這樣想的,但是現在看來是他對秦雲的期望太高了,也是他把秦雲捧得太高了。
君無渡鬆開手,撫弄著他的頭髮,漫不經心道:「其實我亦想過,有什麼非你不可的理由。」
「樣貌身段?修真界裡不缺美人。脾氣性格,你更是數不上。」
程雲臻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可能是咽不下這口氣吧,」君無渡平靜地說,「人人都說我為了個爐鼎渡劫失敗,說不知道這爐鼎的床上功夫有多厲害,將我迷成這樣。」
程雲臻沉默片刻。他不知道君無渡渡劫的情形,不便貿然說話,怕反而惹怒了他。
君無渡又笑著道:「你說若他們知道我和你只度過一夜春宵,還是你有所求才勉強同意的,得笑成什麼樣子?」
程雲臻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低聲道:「您要如何……才能出了這口氣。」
他知道君無渡不會放他走的,然而他卻仍然忍不住做無用的掙扎,哪怕有一絲可能他也要嘗試。他明明就差一點就能離開了。
君無渡問:「離開的這段時間,你被別人上過嗎?」
這句話簡直像個耳光抽在程雲臻臉上,他嘴唇發顫,搖了搖頭。
看著他如此難受的模樣,君無渡有種又痛苦又興奮的感覺,所有的感官都被秦雲激活了,胸腔之間有莫名情緒在翻滾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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