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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爹是個騙子,乾爹真的不要他了。

程雲臻在屋外躲著,幾次都按捺不住想衝出去抱住他,被君無渡拉住了。

君無渡說:「你現在出去,就是前功盡棄。」

林逍野最後抓著程雲臻給他的字條,哭到睡去。他第二日起來,像個幽靈一般地在周圍遊蕩,似乎是想找到程雲臻的身影。

在破廟前,林逍野遇到了自己從前的夥伴——就是曾和他打過架的葛聞。

葛聞看不出林逍野的失魂落魄,道:「林逍野,我聽說你被你乾爹送到雲天宗去了。好破的一個宗門。你乾爹對你一點也不好。」

林逍野往日不會輕易動怒,可一聽葛聞如此說,咆哮著沖了上去:「我不許你說我乾爹!」

他現在不可與以前同日而語,葛聞只感覺一股大力將自己掀倒在地,隨即脖頸被人掐住。

林逍野紅著眼,幾欲成發狂之態,道:「不許你說,不許你說!你給我道歉!」

葛聞被他掐得呼吸不暢,說不出話來,如何能夠道歉?眼前發黑,一陣陣冒著星星。

程雲臻在暗處看不下去,君無渡卻還是拉著他。

程雲臻道:「你鬆手。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小野把別人家的孩子弄傷。」

「你急什麼,」君無渡低聲道,「你覺得他是這樣的人?」

話音剛落,林逍野就將葛聞放開了。

葛聞大口大口地喘息,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林逍野。

林逍野說:「你看什麼看?下次你如果再這樣說,你等著!」

葛聞咽了下唾沫,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跑回了家。而林逍野繼續失魂落魄地走,一邊走一邊喊著乾爹。

他走了多久,程雲臻就在暗處跟了多久。

直到白元青親自下山,將林逍野強行又帶了回去。程雲臻看得出來,他是一個負責任的好師父。

程雲臻又等了一個月,等到周圍的葉子開始變黃,林逍野再休沐回家時,已經不像上次那樣悲傷。他年紀還小,有雲天宗的師父開導著,師兄師姐陪伴著,能夠慢慢消解心中的傷痛。

如此,這最後一件事也完成了。

君無渡始終跟在程雲臻的身邊。自嬰魅珠的事情後,程雲臻不怎麼對他惡語相向,兩人偶爾也能和善地說幾句話。

知道程雲臻真的要離開,君無渡再度請求帶他去看修真界的美景,一次就好。

他第二次提出,程雲臻並沒有拒絕,或許是他也想和君無渡徹底做個了斷。

兩月又過,君無渡已經將人形修得穩固。他看起來已經毫無異樣。

現如今程雲臻已經是築基修為,君無渡不必再擔心他的身體無法承受縮地成寸的強度。程雲臻依照君無渡所言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周圍的天地已經徹底改換。

群山險峻,青色山峰如同玉石雕成,筆直刺向天空。他們就站在其中一個石柱之上,周圍翻湧的白色雲霧,像是煮沸的雪浪。峭壁上斜掛著蒼勁的松樹,樹根抓著岩石,枝條像龍爪般扭曲伸展,藤蔓從半空垂落,在風裡輕輕搖晃。

當山霧流動時,隱約能看見半透明的石階蜿蜒而上,石階縫隙里生長著發光的靈芝。遠處夕陽如溶金一般,染盡了整片天空。

君無渡說:「這裡叫金煙嵐。因為這裡的夕陽顏色最美,如同金箔。」

程雲臻看向遠處,道:「的確很美。」

他看了一會兒,將目光收回,想說些什麼。君無渡堵住了他的話,道:「來。」

君無渡召出一把長劍,程雲臻還來不及分辨清楚這把劍是不是從前他抱過的那一把,就被君無渡拉到了劍上,兩人如風馳電掣般沖了出去。

御劍而行,本該如此。

在金煙嵐上,君無渡拉著他橫穿而過,兩人衣袍被染成和夕陽一樣的顏色。山峰、瀑布、夕陽、白鶴,一一在眼前飛速晃過,精神仿佛也被這美景滌盪,程雲臻感覺自己好像是個肆意妄為的俠客。

握緊他的手鬆開了,兩人看遍了金煙嵐的景色之後回到原點,頭髮皆被吹亂。君無渡忍不住伸手給他理了理鬢邊的髮絲。

程雲臻自己伸手去掖,和他的手撞到一起,君無渡將手收回,微笑著道:「你這恐高的毛病,現如今真的一點都沒有了。可算是歸功於我?」

程雲臻瞧了一眼他的神情,見他是一副深沉模樣,只是強行讓自己的口氣聽著輕鬆,道:「你還好意思說。」

君無渡臉上的笑容收斂,低下頭去,道:「對不住。我不知道這時候要跟你說些什麼,我想說的,你都不愛聽。」

程雲臻:「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君無渡頓了一頓,「我想說我求你,你能不能不要走?你不是也很掛心那個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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