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雲臻在心中問,他看著君無渡凝視著自己的模樣,忽然感覺一陣無力感襲上心頭。
君無渡說:「也許上輩子我們倆都覺得緣分未盡,這輩子才會重逢。」
「夠了啊……你少說點吧。」程雲臻道。
知道真相的程雲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怪君無渡,又覺得該怪的另有其人,有種一拳打進棉花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他已經在這個世界掙扎了太多年,身心俱疲。八年,一個普通人的一生能有幾個八年?等他回去之後,還能夠適應原本的大學生活嗎?
如果幽樞系統沒有辦法讓他回家,大可以明說,何必這樣躲起來不上線。程雲臻越想越是憤怒。
君無渡說:「我想依她所說,去找一找你的命數哪裡出了問題。」
程雲臻知道在世界金字塔頂端的人,他們總能夠接觸到常人難以想像到的東西。命數玄之又玄,現在君無渡卻說想要看一看他的命數。
這麼做有用嗎?
君無渡看著程雲臻走回海邊小屋的身影。他也只是知會程雲臻一聲,這事情他是一定要去做的。
而程雲臻現在卻是什麼都不想了。再在渤海這邊住上一陣,他想回去偷偷照看林逍野,不能總是這樣無所事事地四處遊蕩。
翌日他起來,卻看見一副極為奇異的景象。渤海的海水完全變成黑色,天上也是烏雲密布,看起來像是到了世界末日。
而君無渡站在沙灘邊上,和一隻巨大的魔說著什麼。程雲臻出來後,那隻魔若有所感,向程雲臻的方向稍微側了側身子。
君無渡像是申斥了它兩下。它很快入水去了海底。
程雲臻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君無渡,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修士準備伐魔,」君無渡說,「在外面遊蕩的魔大部分都回來了。它們需要在海底修養,蓄積力量。」
從君無渡說話的語氣,程雲臻有點難以感知到事情要嚴重到什麼地步,問:「你的意思是,人族修士和魔之間馬上有一場大戰?和百年前一樣?」
君無渡:「他們打他們的,和我們沒有關係……雲天宗也不會參與。你放心吧。」
程雲臻卻是想到了他給林逍野留的那些財產。靈石礦脈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但是若戰爭擴大,錢莊裡的錢……早知道就都換成上等靈石藏起來了。
心中雖這樣想,程雲臻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每個決策都做對。況且帶那麼多現金在家裡,危險係數成倍增加。
程雲臻說:「我想回去看著小野。你……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吧。」
君無渡現在畢竟是魔。
君無渡說:「外面不太平,我送你回去。」
說完,他就拉起了程雲臻的手腕,開始縮地成寸。
然而等周圍的景色停止變換時,程雲臻發現他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這絕對不是城鎮之中……更像是地底。
石壁上有許多赤紅色的火焰照亮,地上裂縫數不清楚,空氣滯悶,如果是個普通人應當沒有辦法在這裡呆上太久。
程雲臻怒視君無渡:「你把我帶到什麼地方了?」
「林逍野那邊是安全的,」君無渡說,「你不用管他。」
又來了,這熟悉的自負語氣。從上次嬰魅珠的事情之後,程雲臻就非常反感君無渡這種自作主張為他好的行為。
程雲臻沒好氣地說:「那你就一聲招呼不打把我帶到這裡?這是哪?」
「這是從前立四象玉盟約的地方,」君無渡環顧著四周,似乎也有些警惕,「北方最大的靈脈發源地。」
君、未、沈三家和金光宗聯盟,固然有一些歷史原因,但最深層的原因是四家的靈脈皆是由一處源頭散出的,所以才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也是為什麼,君雪銀借嬰魅珠的時候會以靈脈受損作為藉口。
程雲臻聽了他的解釋:「所以呢,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我想借這裡的力量看你的命數。」君無渡說。
修真界裡有些家族世代修行因果術、天眼通,能夠進行命格推演,君無渡的母親就是出身於這樣的家族,因此而早早離世,能抹去人記憶的方法,便是君無渡從她那裡學來。君無渡雖然一次命數術法都沒施過,但是他有來自母親的傳承。
程雲臻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眼神:「你瘋了,你還真要追根究底啊。」
「哪怕只有一線希望,我也要試試,」君無渡說,「你從前逃跑的時候不也是這麼想的嗎?」
程雲臻:「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現在只想回去到小野身邊。」
「我說了,」君無渡露出一絲不悅的神情,「雲天宗絕對不會受到波及。你現在要做的事情應該是想辦法如何回去。」
程雲臻氣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然而君無渡似乎是鐵了心想要這麼做,他不顧程雲臻的反抗,強行拉著他在這個地下空間裡穿行,程雲臻一開始還想掙脫他的桎梏,不知到了什麼地方,靈光盛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他不得已不熟練地調動周深靈氣護體,以免受到內傷。
這三年來一直經商,他並沒有多少心思放在修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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