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並非不可言說,只是一旦提起,想要講清楚,就必須得將沈離離的過去如同揭一層保鮮膜一樣,從頭到尾地撕開,甚至反反覆覆,沒完沒了,最終,還可能要再被質疑一番。
比如:你
親爹是誰?你媽到底有沒有嫁進沈家?你為什么姓沈?沈君良為什麼肯把遺產給你?他去世,沈家的人認你嗎?
這些事,即使是在沈家,也是被儘量避免提及的話題。
但不回答的話,又顯得太過諱莫如深,更易引人胡亂猜測。
兩秒後,沈離離回頭,微笑對他說:「我是被收養的。」
一片靜默。
沈燎蹙起眉,垂眼看向她。
項雲天尷尬地啊了一聲,連說了兩句不好意思。
司機在附近,兩分鐘後就到了。
項雲天想陪著一起去醫院,怕沈離離一人架不住他,被沈燎制止:「還沒病到那步。」
項雲天:「你還有臉說,這是誰的錯啊。」
沈燎笑笑,對他道了句下次再聚,便帶著離離上車離開。
車上,兩人保持沉默。
過了一會兒,沈離離轉過頭,借著車窗外的光線,瞧見沈燎在抬手撓臉。
她立刻擔心起來,還記得他現在算是個病人,問:「很癢嗎?」
沈燎:「有點。」
「我看看。」沈離離皺眉,微微靠近,把沈燎撓臉的手扒拉下來,仔細盯著他的臉看,看完,又拉起他的胳膊,將衣袖往上卷。臉上並不明顯,但手臂已經起了小紅疹。
他身上有酒氣,並不好聞,蓋住了他原本的氣味,也讓車裡飄著酒味,遲遲散不盡。沈離離又想了想,自己也喝了不少酒,他們倆估計大差不差。
但其實沈燎並沒有在她靠近時聞到酒味,只有淡淡的那一種,屬於她的氣味。
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察覺到女孩獨有的香氣,是在她十七八歲時。
她穿著睡裙跑下樓,笑嘻嘻地跟他要宵夜吃,經過他身前時,像一陣自帶香氣的,溫柔的風,又或許像被風輕拂的某種花朵。
他覺得好聞,問她是不是噴了香水,她說沒有呀。
他很奇怪,又問用的是什麼味道的沐浴露。
她當時疑惑,說哥我們用的不是同一款嗎。
那時,他當場愣住了,身體比大腦更快一步作出反應,耳根發熱。
忽然間,腰被順勢勾住,猝不及防,沈燎在將她往懷裡帶。
沈離離心中警鈴大作,以為他醉得認不清人了,按住他的肩膀,在想著要推開,卻像是自己也醉了,腦子已經不清醒,手臂竟沒有動作。
沈燎這時才說:「沈離離,跟哥哥久別重逢,抱一下也不行?」
聞言,她才默不作聲地呼了口氣,抬手回抱了一下,慢吞吞地說:「三年,也沒有很久。」
「是嗎?」
「……嗯。」
沈燎鬆開她,低聲一笑。
回到家,沈燎昏天黑地地吐了一番,找出吃的熱了一下,往胃裡塞了些東西,才吃下藥。
沈離離擔憂得不得了,全程皺著眉,表情嚴肅。被沈燎笑著打趣:「板著臉做什麼,小孩子要多笑笑。」
她難得對他說了重話:「沈燎,都這樣了,你還在嬉皮笑臉,能不能對自己身體情況有點數?」
察覺到她真的生氣,他才收起不著調的樣子,吃了藥,走到她身旁坐下,「我下次一定記著,今天可能是喝多了,沒注意。」
說完,又輕拍她的背,柔聲道:「別生氣了,好不好?讓你擔心,我罪該萬死,但我死了,你更難過,不如大小姐想個法子懲治一下,放我一馬?」
「又在說胡話,避重就輕。」她吐槽一句。
但也沒真想要跟他吵架,沈離離嘆了口氣,還是順著他遞的台階下了:「那就,陪我看個電影。」
「行啊,現在就走?」
他說著就要起身去把她的外套拿來。
沈離離忙說:「不用,就在家看吧,影院太遠,懶得再出門。」
計算時間,看完一部電影大概得到凌晨一點多。兩人火速上了三樓,沈離離先到影音室挑片子,沈燎去拿了點吃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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