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燎噗嗤一聲,是真的被她逗笑,「你想劃充氣船?也行啊。」
沈離離眨眨眼,知道自己想錯了,頓時臉熱,「不要,太冷了。」
他仍在望著她笑,是和剛才在樓下虛偽客套的笑完全不一樣的那種。
「放心,我們有的是辦法上岸。」他對她說。
「好……」沈離離再次躲避視線,拿起餐具,低頭吃東西,有些生硬地轉移話題:「這個魚做得不錯。」
「是嗎。」沈燎淡淡一笑,也要了一份餐具。
吃完東西,兩人去了小酒廳,期間不時有人來找沈燎喝酒說話,他都答得客套。
沈離離無聊地抿酒,發呆,實在無事可干。
片刻後,她忽然放下雞尾酒,走向演奏角,上台去找小號手,幾秒聊完,又找鋼琴師說話。不知她和對方說了什麼,兩人竟然交換了位置,鋼琴師起身,她坐下。
沈燎與旁邊人敷衍著,眼睛片刻不移望著離離。
接著,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裡,酒廳里的音樂風格悄悄發生了變化。從舒緩的古典,換成了溫柔而不失情調的冷爵士。
女孩子邊彈琴,邊與小號手對望,二人相視一笑,沉浸演奏。
有人發現了變化,目光投向演奏角。大多並未察覺,依然喝著酒聊著天,卻也莫名覺得氛圍變得更輕盈。
沈燎目不轉睛,看著她臉上怡然自若的笑容,忘了回旁邊人的話。
「彈琴的是離離?」
聞言,沈燎應了一聲,轉頭看見旁邊的人已經變成項雲天。
他自顧自添了杯酒,對沈燎笑說:「我想開個玩笑,你別介意。」
沈燎懶洋洋地看他一眼,「還有開玩笑提前說的?到底是有多不禮貌。」
「我說了你就知道了。」
「那你說。」他抬酒杯抿了一口。
「你是不是想追你妹啊?」
「咳咳——」
沈燎被嗆了一口,說不出話了。項雲天大笑出聲,象徵性地幫他拍背,笑得更猖狂:「哎,我提前道過歉了,你可別真跟我急了啊。」
沈燎咳了幾聲才緩過來,手杵在吧檯上捏了捏眉心。
「沒急,還冷靜著呢。」
「真的啊?」
沈燎抬起頭,盯住他,「真的,就只是想抽你。」
「……」
「你用腳趾頭想,我也不可能追離離。」
項雲天開始列「罪證」,說:「怎麼不可能。沈燎,我長那麼大,沒見過誰給妹妹送的新年禮物是一場煙花秀的,還有上回,什麼談戀愛也要經過她同意,你根本就是認真的吧?」
沈燎半晌沒說話,始終在看演奏角,在音樂里自信又張揚的女孩。
「你不說話,我當你默認了。」
他終於開口:「這事憋著,跟你老婆也不能說。」
「我還沒老婆呢……」項雲天頓了一下,瞧著他,震驚道:「不是,大哥,真的啊?喜歡上自己妹妹?二十多年的妹妹?」
他糾正:「十四年,離離六歲才被接到海文的。」
「這個重要嗎!」項雲天一副刨根問底的架勢,「你什麼時候盯上人家的?初中,還是高中?我記得你三年前手機壁紙就是妹妹吧……」
沈燎氣笑了,轉頭盯他,荒謬道:「怎麼能被你說得那麼噁心?中學時候才多大,我有那麼變態?別問了啊,再問絕交。」
若不是從小一起長大,十分清楚對方為人,沈燎不會同他講那麼多。第一句問話出來,就能三言兩語劃清楚界限。
項雲天緘默兩分鐘,還是忍不住:「你們又沒什麼親屬關係,你身邊認識離離的人也不多,怕什麼?」
沈燎懶得跟他詳細解釋,只反問了句:「你會喜歡你叫了十四年姐姐的人嗎?」
於是項雲天聽明白了,他這意思是,沈離離不喜歡他,大概率只將他當哥哥。
設身處地腦補一番後,他頗為同情地拍了拍沈燎的肩膀,難得鄭重,還帶了點誇張的扼腕嘆息之感:「沈總,你這也算順風順水一輩子,愛上妹妹,就當渡個情劫了。」
沈燎笑了聲,對他的修辭不做評價。
等沈離離彈得盡興,再回到座位里的時候,已經快到了煙花秀開始的時間。
人們聚到窗邊,掏出手機準備記錄。沈燎把她帶到三樓,找了個絕佳的觀賞位置。
她興奮異常,說:「我們兩個好幸運,這裡居然沒人。」
「可能是你運氣好,分了我一點。」他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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