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蘭忙覺自家小姐失禮,過於引人注目,趕緊提醒:「小姐低聲些,咱們快走吧。在外面不能太張揚,不然被老爺知道了又該挨罵了。」
葉絳聽不進勸,低等的下人也敢來置喙她?反而越來越惱火,指著衣蘭開始斥責:「我是你主子還是我爹是你主子?他知道又怎麼樣?」
衣蘭低著頭不敢吭聲,任由葉絳斥責。她主子脾氣一向不好,等她發泄完了自然就好了。
圍觀人一看,這看起來也是大家閨秀的模樣,怎麼行為倒與潑婦無異?大家都在那嚼舌頭根子,議論紛紛。
葉絳聽見這些雜碎言語,覺得這些平民百姓簡直不可饒恕!她隨處發著火氣:「我爹可是當朝太尉,就憑你們也敢議論我?腦袋不想要了?」
大家臉上的表情明顯是不信,但又怕惹上事,眼中帶著不屑,多看了兩眼葉絳就散了。
聞宴沒太在意發生了什麼,全神貫注地看著明榆,本想著安安靜靜地等她醒來再走,結果倒霉地遇上了這臭婆娘。
他在琢磨著該如何一把抱起明榆,又該用多大的力氣呢?
聞宴有些犯難,郡主平日愛吃,但從外觀看應該是很輕的,該使多大的勁呢?
他忖想著,一手環著明榆的腰,一手從她的膝下穿過,估摸著用了三成的力一把抱起,因為用力過猛,還往後退了幾步。
聞宴很意外,明榆比他想的輕多了。
是不是平日裡吃的少了?還是說現在的姑娘很在意身材,所以有意克制進食?
這可不行,以後得給她多帶些好吃的。
聞宴自顧自地想著,全然不管葉絳在說什麼,只是在葉絳攔他路時,勉為其難地開口道:「麻煩讓讓。」
衣蘭頂著被罵的風險把葉絳往旁邊拉了拉,讓了條路。
再鬧下去,恐怕全京城的人都要知道葉太尉之女當街撒潑了。實不相瞞,昨夜葉絳看中的幾位公子都言辭拒絕,那都是因為早就聽說了葉絳的大名,他們才不傻,誰也不願意當冤大頭。
然而葉絳卻不這麼想,給那幾位公子扣上了各種帽子……
衣蘭都不好把實話說出口……
*
聞宴抱著明榆上了馬車,隨意指了個方向,叫車夫不必停,等明榆醒來再回府,免得被人看見了,又要說閒話。
哪天有空了,他定要將嘴碎之人的舌頭通通割掉。
春末的風吹入車內還有些微熱,薄汗沾濕明榆額角的頭髮,濕發貼在她的臉上。聞宴細心地撩開碎發別到而後,然後把車簾掀開掛起,讓風灌入,瞬間涼快多了。
明榆迷迷糊糊的,鼻息間的異香讓她出奇的安心。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在這股馥香中悠悠醒來。
她緩緩睜開眼,感覺到臉頰貼著溫熱的皮膚,頸間不屬於她的頭髮撓著鎖骨還有些癢。
明榆越覺越不對勁,她猛地發現自己居然靠在了聞宴的懷中。
「我……」明榆看著聞宴一時竟不知說什麼。
從小,張嬤嬤就說她睡覺不踏實,喜歡亂摸亂踢人。她不會在睡著的時候對聞宴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吧……
聞宴笑道:「郡主醒啦。」
明榆看他反應,自己應當沒做什麼不好的事,鬆了口氣。
她點點頭:「沒事了吧?」望向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他們現在應該在往西邊走。
「沒事了,我們出來了。」聞宴答道,然後對車夫說了個王府附近的地方,說在那下車。
為的就是不引人注目。
此番在畫舫大鬧了一場,華錦公主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明榆明白聞宴的用意,故而沒有多問。
一路上,馬車駛得還算平緩,偶爾有顛簸也不難受。
「聞宴,你最後是怎麼出來的?」明榆很好奇。
聞宴早就料到明榆會問,早在心裡練了好幾遍。
最近景明給他一本新書,是教如何讓心上人心疼自己的書。
書中講過,凡遇事,定要說的天花亂墜,最後再把自己說的如何慘如何不易。
於是,聞宴佯裝堅強,實則開始賣慘胡說道:「琴青公子身旁的那個小白臉是我……朋友,我托他把郡主先帶出去了。」
書上還說,說到重點時,一定要讓自己看的更加楚楚可憐。
聞宴吸了吸鼻子,眼皮拉攏下來,委屈道:「然後他們因為輸了錢,所有人都圍著我,只打我一個人。」
他在心裡想,被人圍毆好像也不算慘,他以前經常被人圍攻,只不過只有他打別人的份。
然後他又添油加醋繼續說:「他們還罵我,說我是沒人要的賤奴,說我活該給人當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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