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小巷一絲聲音都可以傳的很遠。
「我也聽見了。」
果然
,穿過幾個小巷後,面前是熱鬧非凡的街市。
大家都擠在小街上,正街上反而沒人。
這是為何?
明榆看到一個賣花的婦人,便走到她的攤前,蹲下挑揀著花,這些花上面還沾著晨露,染著塵土的氣息,應該是今早才採摘的。
借著挑花的機會,明榆問道:「早就聽說大嬸的花最新鮮了,今日特地來東街買,結果找了半天才碰到。」
婦人也是個熱心腸,左顧右盼確認沒人後,招招手,意思是讓明榆湊過去。
明榆湊近了些,婦人遮著嘴壓著聲音道:「我在東街賣了十幾年花,但是從前幾月開始,不知道從哪傳來的消息,說星宿樓要抓人練蠱。」
婦人越說越害怕,「就在前些日子,星宿樓的人來東街走了一趟,見到年輕的人就抓,不管是何緣由。據說被抓的人被送回家的時候已經神智不清,過了幾天直接化成骷髏了,然後無數小蟲子從身體裡鑽出來。之後我們便都到這小街上做生意了。」
明榆聽的背脊發涼,不由得縮了縮身子,這個故事她很耳熟,聞宴與自己說過,那個戴著儺戲面具很漂亮的人,他會練蠱。
「謝謝……」明榆語氣有些僵,付了銀錢,婦人把花包好遞過去。
走的時候,明榆還在回味婦人那番話,會是那個人嗎?
就在她走神的時候,忽然有人尖叫,接著原本溢滿著喧囂的小街變得鴉雀無聲。
明榆看到街兩邊的人齊刷刷地跪了下來,都把頭低得很低。
天子出行不過如此,但明榆看這些人身形似乎在顫抖。
明榆剛想避讓,結果肩膀被人狠狠地撞到,沒站穩,直接摔倒在地,手中的糖葫蘆滾了出去,剛想伸手去撿花束,卻看見一隻紫金靴從上面踏過。
視線順著那隻靴子上移,看見了一張無比熟悉的面具——是他。
許是所有人都不敢抬頭,唯獨明榆抬了頭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的腳步一頓,側首望了明榆一眼,也只只是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他衣袂掃過之處明榆居然聞到一陣熟悉的異香,很熟悉,卻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在哪聞過。
他的前後都有黑衣人,旁人近不了身。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過去後,彩蝶趕緊把明榆扶起,替她拍掉身上的灰塵。
那些人走後,小街的熱鬧也散了,大家驚魂未定,木木訥訥。
這次雖未當街抓人,但是以後這裡怕是再難熱鬧了。
他是誰?看他的衣著顯然在星宿樓身份不一般。
這是明榆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聞宴說他不是好人,很壞很壞;那日國師登門拜訪,他也來了,還騙了自己……
沾了泥濘的花很快就蔫了,明榆覺得有些可惜,復又瞧了幾眼,再望那一行人的背影越來越遠,明榆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彩蝶拉住明榆,眼中儘是擔憂,那人明顯不是善茬,「郡主,危險。」
「沒事,我不會跟近。」
彩蝶知道自家郡主一旦想追尋什麼,攔都攔不住,只能老實地跟上。
明榆和他保持著很遠的距離,生怕離得太近引起懷疑。
又過了幾條彎彎繞繞巷子,他也不走大路,專挑人不多的偏道。
但是明榆發現這邊的人好似沒東街的人反應那麼強烈,他們只是正常避讓,星宿樓的人也未行驅趕。
明榆問了一個過路人,給了點銀錢,指著前面故意問:「他們是誰?」
路人收了錢自然開心,望了一眼明榆指的方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哦,管他們作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明榆:「……」
說話的間隙,明榆看見有個黑衣人到他耳邊附語了幾句,做了個抹脖子的姿勢,他很明顯地愣了下,隨後搖搖頭。
一來二去,明榆跟他的距離越來越遠,追到一個岔口時,擺在面前有兩條路。
明榆不假思索地向右邊走,她打算賭一把,因為她一旦猶豫,可能就真的跟丟了。
沒過多久,果然又看到那些黑衣人,但唯獨他不在其中。
中計了!
明榆又原路返回,回到最初的路口再向左拐去。
那條路越走越窄,路上的雜草長的很高了,想必是這條路本身就沒什麼人走。路的盡頭甚至只能容一下一人,明榆側著身子擠了出去,恰好看見他進了一家酒樓。
這酒樓也很尋常,看不出端倪。
但,明榆剛想抬腳進去,就被店小二攔下了。
「實在抱歉,本店已被貴客包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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