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需輕輕一擊,他們父子二人的關係便再無修復的機會。
對面那人應承道:「是,是,是。」
蒼梧道:「玄枵那邊我會讓他……」
接下來的明榆就沒聽見了,玄枵掐著她的後頸,讓她走在前面,把她帶走了。
玄枵手上用了些力,明榆呼吸一窒。
先前還算溫柔,才過一會兒,他手上的動作就粗魯起來。
「今日之事,直到該怎麼辦吧。」
玄枵這話不像是在問她,而是像在陳述著什麼。
「你為什麼幫我?」
明榆還不會天真到以為是玄枵良心發現,才大發慈悲地告訴她這些。
玄枵不耐煩道:「我還沒玩夠,明忠不能死。」他說這些,已然是耗盡了耐心,懶得再解釋。
不等明榆思考,玄枵便打開了房門,一把把明榆推了出去,然後關上了門。
門外早有人候著,是那個帶明榆上來的小廝。
回去的路上,明榆在思考,若是在圍獵時動手,造成父親是不慎跌馬落入獵物口腹的假象。要麼在馬上動手腳,要麼在獵物上動手腳。
可皇家圍獵向來不會在山上養兇猛異常的野獸,最多也就是鹿、野豬什麼的,連狼也不曾有。
若是馬還好說,狩獵開始前找個理由換一匹便是,若是凶獸該如何是好?
明榆只能想到這麼多。
而且又怎麼能確定方才那一幕不是故意做戲給她看的呢?
就算把這些告訴父親,父親會信嗎?
越想越亂,明榆揉了揉臉,忽然鎖骨上的痛感傳來,她不由得苦著臉。
怎麼差點忘了這茬。這牙印要是被旁人看見了,也解釋不清。
明榆拉起衣襟,遮住了牙印。
剛到家,明忠就帶著怒氣:「你膽子太大了,那是什麼地方你知道嗎就敢進去?」
當時彩蝶來稟報時,他還不信,一向膽小的阿榆怎麼敢去那種地方,再三確認後,明忠差點沒被急死。
「我知道,我只是心中有疑才跟了上去的。」明榆攙著明忠的胳膊,「我現在不是沒事嘛。」
往日,明榆一撒嬌,明忠的心便軟下去了,但在星宿樓這件事上,明忠格外謹慎,他嚴肅道:「這豈是兒戲?心中有疑就跟上去,你聽聽這是什麼理由?你就不怕他們真的殺了你?還是說你仗著二殿下,料到他們不會把你怎麼樣?」
明忠幾乎沒對明榆說過幾句重話,但眼下情景,也不得不好好警告一下女兒。
「父親您怎麼能這麼說?」明榆撒手,負氣離開,她再也不要理父親了,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明忠一甩袖子,「真是給我慣壞了。」
陳管家上來給武王順著氣,「您的苦心郡主會明白的。」
「我話還沒說呢,她就……就……」
陳管家也沒聽清明忠在說什麼,只管答應著,「是,是,郡主任性了。」
*
聞宴彎著眼,「郡主不高興?」
「沒有啊。」
明榆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聞宴:「生氣可是會變醜的哦。」
明榆還在嘴硬,「我又沒生氣,怎麼會變醜。」
老是說她會變醜,說大話也會變醜,生氣也會變醜,真的假的啊,她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聞宴道:「郡主不會是被武王責怪了吧。」
明榆一臉不可思議,臉上一點事都藏不住,「你怎麼知道的?」
聞宴故作深奧,伸出手指晃了晃,「我掐指一算,算出來的。」
「……」
接著,明榆被聞宴露出來的那小節胳膊吸引了目光,「你受傷了?」
聞宴不以為意,「下午逗貓的時候,不小心被撓了。那隻貓真頑皮,下次逮著了先拴起來再逗。」
被貓撓了不是小事,之前明榆聽過有的人被狗咬了,沒過多久就得瘋病死了。她趕緊撩起聞宴的袖子,看看傷口。
一道道傷口,很深,應該是流了不少血。
但看傷口,像是被抓的,又不像是刀劃的。
「這真的是被貓抓的嗎?」
聞宴收回了手,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不想讓明榆看,「當然是了。」
第30章 偷看正大光明地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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