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明榆尚幼,很多事記不清了,但十一歲那年,大齊攻破苗疆後舉國慶祝,鼓樂聲響徹十里長街,一直綿延到尋常百姓家。
自此後,大量苗疆人被當做奴隸販賣,而且都是低等奴隸,甚至一匹布就能換到。
明榆想到了聞宴,他也是從苗疆來的,他應該很久都沒回家了吧……
「比什麼?」玄枵話鋒一轉,「屋裡這麼多椅子還不夠二殿下坐的嗎?還是說二殿下都看不上?想坐龍椅?」
蕭蔚川道:「少主何故提及『龍椅』?莫不是少主想嘗個鮮?」
「哈?齊帝與天同壽,他會永遠手握大權,誰惦記就是有謀逆之心。」
五年前,還未及冠的二殿下從苗疆凱旋,深得民心。大臣紛紛力薦二皇子蕭蔚川擔任儲君,可齊帝一次又一次地找理由推脫,一直到今日。
民間已經有流言,謠傳二皇子就要按捺不住,篡權奪位。而百姓也想追隨明君,所以他們越是期待越是口耳相傳,不久便傳到了齊帝耳中。
縱使蕭蔚川認為這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任由謠言四散,目的就是想離間父子之心,可齊帝心中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就會生根發芽,於是就有後來的收回了兵權。
雖然現在齊帝又把兵權換給了蕭蔚川,但是虎符仍然在齊帝那。也就是說,蕭蔚川手中的兵權不過是個空殼,只是外人不知罷了。
或許是齊帝覺得多少有些虧欠這個兒子,便答應給他與明家二姑娘賜婚,但要明忠死。
蕭蔚川道:「既還有要事相商,就不東扯西扯了。少主先讓人退下吧。」
玄枵看了眼眼裡滿都是拒絕的明榆,她苦著一張精緻的小臉,也不敢出聲。
別他看見。
玄枵收回了目光,「這裡沒有旁人,有話直說,倒是二殿下敞開門,也不怕被人偷聽牆角?」
蕭蔚川道:「誰人不知星宿樓連只蒼蠅都飛不進,更別說有人敢偷聽牆角。」
玄枵一點也不虛心地接受了他的誇讚,「過獎了。」
接下來,蕭蔚川說的話讓明榆久久不能回神,仿佛心裡有什麼東西崩塌了,如洪水猛獸般衝垮她的大腦。
「盟山圍獵已籌備完善,到時候還請少主助我一臂之力,猛獸難以控制,以免引起騷動。」
玄枵好整以暇地看著明榆,仿佛在看一場精彩絕倫的大戲。
明榆大腦一片空白,耳邊都是空鳴聲,後面他二人說了些什麼明榆已經聽不見了。
她不知玄枵為何能把時間算的那麼巧,能在這見到蔚川哥哥,只知她聽見了蔚川哥哥說的話。
原來,先前碰面時她與蔚川哥哥口中的「故人」竟是同一人。
真的諷刺又可笑。
父親可是將他從小看到大的啊,還教過他騎射之術,他怎麼忍心的?
明榆雙腿發軟,力氣在逐漸消散,陌生感卷席而來,身子一晃,狠狠地磕到了美人榻角,但好像感覺不到疼痛。
玄枵心情大好,一把把明榆拉到身邊坐下,輕聲道:「賞你坐會兒,不用謝。」
明榆聞到了熟悉的香氣,倏忽間異常依賴這種味道,想要汲取更多,神情開始恍惚,不自主地往玄枵身邊靠。
第42章 拔指甲道歉沒用,晚了……
*
待到明榆反應過來時已經靠在了玄枵的身上,他身上銀飾的冰冷刺入明榆的皮膚,一點點蔓延開,明榆打了個寒顫,猛地清醒。
她想起身坐正,可玄枵不許,偏偏讓她靠在他的身上。
畫屏上的兩個人影融在一起,輪廓重疊,暖香縈繞,姑娘的長髮散在他的腿上,而他抬起手將長發纏在手上,竟有說不出的曖昧。
畫屏之外可是蕭蔚川啊,而他懷裡的是明榆,多好。
蕭蔚川只覺得玄枵荒唐至極,別開眼,仿佛多看一眼就髒了他的眼,而這裡他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既然要事已商量完,在下就不打擾少主雅興了,告辭。」
「二殿下留步。」玄枵喊住
了蕭蔚川,「聽說二殿下向陛下求了賜婚聖旨,是哪家的姑娘?」
求婚聖旨?
明榆渾身緊繃,想掙脫玄枵的束縛,用手肘推著他的胸膛,可不論怎麼反抗都是徒勞,只能惡狠狠地瞪著他以表示自己的憤怒。
玄枵含笑的眼睛瞟了眼明榆,但是並沒有看到他期待的表情,
蕭蔚川並沒有轉過身來,不耐煩道:「這就不勞少主掛念了,父皇暫時也沒有昭告天下的想法。」
當他雙手接過這道聖旨時,心裡仿佛落下了一塊墜石,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一邊是忠義,另一邊是心愛之人,抉擇只在一念間,但他卻猶豫了很久很久,到最後才有一個不齒的念頭。他雖自詡清高,但骨子裡卻是個卑劣之人。
「明家二小姐看起來挺不錯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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