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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是他警告的一種方式嗎?

「郡主在想什麼?」看的出來,聞宴今天心情很好,而明榆卻愁緒不展。

明榆道:「我在想怎麼把手上的丹寇弄掉。」

聞宴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陰鷙,語氣也令人琢磨不透,「為什麼?」

「因為……」明榆解釋不清,但看聞宴執著地眼神,大有要追根問底的架勢。她一時半會解釋不清,就隨意地找了個理由,「我不喜歡。」

聞宴陷入沉思,失落極了。

明榆察覺到了聞宴情緒地落寞,「怎麼了?」

她看著他受傷的眼神不解地問。

「郡主不要把它弄掉好不好,我覺得很好看。」聞宴央求道。

明榆動搖了,若果聞宴很喜歡自己塗淺粉色的丹寇,她好像也願意塗給他看。

聞宴見明榆還沒有明顯的反應,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晃著她的衣擺,「好嘛?」

「好。」明榆再也不猶豫了,立馬改口答應了。

聞宴笑了,看著明榆滿心歡喜。

明榆與他對視著臉漸漸紅了,惶恐的眼神無處躲藏,她嘗試著緩解尷尬,「我去沐浴,換個衣服,你先出去?」

「我給郡主送些熱水進來?」

明榆如小雞啄米般的點點頭,聞宴終於收回了殷切的目光,大步跨過門檻去提水了。

看著他輕盈的背影,明榆摸了摸自己發燙髮紅的臉,怎麼一和聞宴說話就成這幅模樣?而且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幾番糾結下,明榆還是打算等沐浴修整完請個大夫看看心病。

聞宴去打水燒水還需要一會功夫,明榆做到梳妝檯前,摘下發間的珠花,將一頭瀑布般的烏髮散下,拿起桃木梳慢慢地梳著,那人玩她的頭髮都弄打結了。

她耐心將結著的頭髮梳開,想起那人的「好言提醒」,她該如何讓父親信服呢?

按照玄枵話里的意思,父親的馬也會被人動手腳。

而且,蔚川哥哥真的會做出那種事麼,到底是父命難為,還是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莫非他也覺得父親威脅到了皇家地位?

明榆越想越理不清,手上的動作也重了起來,不但沒有把那小塊打結的頭髮梳開,還纏上了更多的頭髮,一不小心扯痛了頭皮,忍不住顰蹙。

明榆耐心耗盡,拿起桌上精緻的小剪子把那縷頭髮剪下來了。

「郡主。」是彩蝶的聲音。

明榆叫她進來了,看她風塵僕僕的樣子,問道:「是出什麼事了嗎?」

彩蝶幾乎是一口氣跑回來的,累到喘不過氣來,灌下一杯水後才能說出話來。

她一邊說一邊比劃,生怕漏過一個細節,「我給楊小姐送書的時候發現楊府正在辦喜事!我本想進去的,但家丁把我轟走了,還威脅我要殺了我。」

明榆吃驚道:「成親?!楊侍郎只有書寧一個女兒,今天是書寧的大喜日子?!新郎是誰?」

她懵怔了,書寧怎麼突然成親了?

誰知,彩蝶又拼命地解釋道:「不是的。我買通了一個家丁問了,他說新郎是皇商李府的,這幾天楊侍郎不讓楊小姐見外人就是為了此事,楊小姐肯定是不願嫁,想逃婚、」

李灼出身於商賈之家,雖不能科考,但才華橫溢,五歲便能作詩,尤擅音律,是京城有名的才子。

「書寧之前和我說過她心儀李公子,但楊侍郎嫌李公子出身不好,反對他們二人在一起,這會兒怎麼成了書寧不想嫁?

彩蝶憤憤道:「哪是什麼李公子啊,是李公子年過半百的爹,李老爺。」

明榆「蹭」的一下起身,「楊府辦喜事應當會宴請賓客,明府怎麼沒有收到請帖?」

冷靜、冷靜。

「家丁說楊大人一家人熱鬧熱鬧就行了,不宜大肆宣揚,所以只有楊家和李家兩家人。」彩蝶道,「聽說楊大人私下做生意虧了很多錢,還染上了賭癮,會不會是為了還債把楊小姐賣給了李老爺。」

「李公子呢?他和書寧不是兩情相悅,怎會坐視不管?」

彩蝶搖了搖頭,唾罵道,「李老爺都半截入土的人了,還要娶如花似玉的姑娘,真不要臉!」

明榆跌坐回椅子,無助極了,滿臉都是自責,「我該怎麼才能幫書寧?」

那是她從小玩到大的閨中好友,從小就約定好,長大後要給對方繡嫁衣,而現在卻成了這幅模樣。都怪她,要是能早察覺到不對勁,她是不是就能幫書寧擺脫這場婚事?

彩蝶也覺得惋惜,她了解明榆,這會兒肯定滿懷愧疚,便安慰道:「就算提前知道了,也沒有辦法。畢竟那是楊大人的家事。」

就算提前知道也改變不了解局麼,那盟山圍獵之事,能改變結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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