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怎麼哭了?是不喜歡我們送的東西嗎?」藍衣少年拉攏著腦袋,藏不住心底的失落。
也是,貴人怎麼看的上他們這點小東西。少主夫人不會缺小玩意兒,更不會缺糖還有糕點吃……
明榆連連擺手:「沙子迷了眼。我很喜歡你們的禮物,等你們出來了,我再回禮。」
做殺手,本就凶多吉少,如若不能出頭,每天便過著刀劍舔血的日子,明榆這麼說,也算是給他們一個念想。
少年們歡呼雀躍。
「夫人,我們以後會像愛戴少主一眼愛戴你。」一人說完,其他人立馬附和。
明榆深思熟慮一番:「這樣好像顯得我好老哦。」
藍衣少年改正道:「她現在還沒和少主成親,不能喊夫人,喊姐姐吧。」
按照年歲,明榆的確比她們大上兩歲。
無人注意的角落,一個人不知何時站在那,又站了多久。他身旁站著剛取來顏料的刺青師傅,一句話都不敢說。
「他們還小不懂事,請少主莫怪。」
玄枵並未理會,扶著樹的手指硬生生撕下一塊樹皮。
師傅不了解這位主子的脾性,但看主子眼睛裡的冷漠,想必是生氣到了極點,不敢再求情。
「你去把夫人叫過來。」
刺青師傅吼了少年們一聲,叫他們趕緊坐好,隨後低聲對明榆說了幾句話,明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見了站在樹影里的玄枵,他的臉龐藏在影子裡,遠遠望去根本瞧不清。
明榆還沒走近,被一隻強勁有力的手一把抓了過去,一塊碎的糕點掉在地上,本想把它包好撿起,一隻腳踩在上面,將那塊糕點踩個粉碎。
明榆抬頭,玄枵明晃晃表示他就是故意的。
「你為什麼要踩碎它?」
「沒有什麼,我不想看見它。」
明榆不悅:「這是我的東西,你無故踩碎,難道不需要和我道歉嗎?」
玄枵不由分說要拉明榆走,「我給你做糕點,不吃別人送的。」
明榆甩開他的手,一字一頓道:「道、歉。」
玄枵回頭,委屈地看著明榆,不肯開口,固執地站在那。
「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有事不能好好說嗎?」
剛放晴的天,這會兒又烏雲密布,就像玄枵的心思,陰晴難定。
玄枵還是不說話,眼神暗了暗,忽然幽幽道:「那郡主喜歡什麼樣子的人,不妨於我說說,好讓我學習學習。」
語氣古怪,旁人聽了毛骨悚然,可在明榆耳朵里又是另種味道。
玄枵自問自答道:「我猜,郡主喜歡的是那策馬揚鞭、恣意隨性的少年郎。比如溪邊那幾個,又比如聞宴……」
總之,不論哪點,都與他毫不干係。
這一塊糕點、一顆糖果對於那些少年來說是何意義,他再清楚不過了。
每一場廝殺中獲勝者可以得到一顆糖或者一塊點心作為獎勵。沒有人捨得吃,總想著留到最後,或者攢起來一起嘗。就算要死,死之前也要嘗嘗糖是什麼味道,好投胎轉世時都記得。
玄枵從不要任何獎賞,他怕一點點從別人指縫裡掉出來的獎賞會讓他陷入瘋狂。
聽到玄枵這麼說,明榆眼眶紅了,氣的嘴唇發白硬是沒說一句重話。
她已經努力地嘗試去撫平玄枵心裡的創傷,可他依然偏執,從骨子裡散發出戾氣。
明榆深吸一口氣,盡力放緩語氣,不讓劇烈起伏的情緒撞亂自己的理智。她知道這一切都源自於他內心的不安。
「我們都要成親了……」
被眼淚打濕的睫毛撲棱著,不想讓眼淚流下來,
玄枵又何嘗不再努力克制自己?手指攥緊又張開,止不住地顫抖,冰涼的雨滴落在他手上,他抬頭看了眼廣闊的天,雨水滴入他的眼睛,從眼角劃出,划過那顆鮮紅的淚痣。
他的腦子裡開始閃回各種畫面,血腥的、痛苦的、厭惡的……唯獨還有幾幕快樂的……
他曾經承諾過的,承諾過她,要學會理解和尊重。
「對不起。」
明榆上前抱住玄枵,他的肩頭濕了一片,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衣服腰這裡大了,回頭我給你改改。」明榆哽咽著,「看到他們,就好像看到以前的你……」
如果沒有後來的一切,玄枵會如同尋常人家般,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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