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興許是去吃酒去了吧,這倆小子向來怠惰,我都管不住……」
林策在一旁冷笑道:「哼,怎麼我們要找誰,誰就剛好不見了呢?」
「哎呦大人,這手腳長在他們身上,草民……草民也沒有辦法啊!」他忽然抬起頭,面色歸於平靜,甚至還露出一分驕矜,「殿下,大人,草民所知道的,都已如實交代了。小的大膽請辭,皆因祖母近日仙逝,喪儀之事,諸多繁瑣須得料理,加之小的表叔榮督公已來信,說得了陛下恩典,會遣宮中內監前來弔唁,實在不敢怠慢啊!」
蕭允墨劍眉輕蹙:「榮桓是你表叔?」
「正是。」
他對身旁的侍衛道:「你們護送他回府去吧。」
說完這話,他緩緩起身,頭也不回往堂後頭走去。祁襄踩著碎步跟上去,林策走在最後。
從後門出了正堂,祁襄迫不及待問:「殿下,你聽見他說的沒有?他們家要辦喪事!」
蕭允墨回頭看了她一眼,一隻手背在身後,繼續往前走。
「嗯,聽到了。」
「辦~喪~事!」
「怎麼?難道他還能找你辦?」
「他不找我,難道我就沒辦法往他府里安插自己人了嗎?歸鶴坊的業務遍布大齊,這一行哪兒沒有我祁時安的人脈!」
林策表示贊同:「這倒是個辦法,若能混進他府中,興許能挖到什麼秘密帳冊之類的物證。」
蕭允墨再次回過頭,看著躊躇滿志的兩人道:「那也成,既然榮公公都派人去了,我們也去弔唁一下。」
五日後,懷王和林侍郎親臨孫府弔唁。他們進門之時,祁襄早已畫好了臉,正混在一班唱戲的中間,往頭上戴花呢。這孫望龍的祖母九十高壽,子孫滿堂,無病無痛,於夢中仙逝,因而辦的是喜喪,不僅不似傳統白事那般哀切肅穆,反而闔府上下除了素布白幡,也用紅綢裝點,更請了戲班連唱三日。
蕭允墨進到裡頭,正堂中間一頂楠木棺材通身漆成了暗紅,棺蓋邊燙金大字書一個「壽」,下頭棺身一端描畫蓮台與天梯,紋樣繁複精緻。
孫望龍著白色喪服,腰上卻繫著紅布帶,看見二人,帶著家人一磕頭,道:「懷王殿下、侍郎大人親自駕臨,草民與家人誠惶誠恐。」
「萬望節哀。」蕭允墨一邊說著場面話,一邊視線飄到屋子角落,兩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他們一襲白衣,端著祭祀用的器具跟在一群下人中出去了——是何田與張瑤。
林策壓低嗓音,語氣帶著幾分威脅對孫望龍道:「我們的人查到了多來和有順的行蹤了,不知孫公子是否也還在尋找他們呢?」
孫望龍卻絲毫沒被嚇唬到,平靜一笑道:「近來諸事繁忙,實在還未抽出空來管他們,若是侍郎大人能幫我將這兩個懶貨捉回來,孫某感激不盡。」
傍晚時分,大開夜宴,園中戲台熱鬧開唱。蕭允墨和林策身份尊貴,被請到最前頭的主桌入座,方坐下,一名宦官打扮的人身後跟著幾名小太監,走到近前朝他們行了個禮。
「懷王殿下,林侍郎,沒想到竟在此處相見。」此人是司禮局秉筆太監羅棋英,司禮局掌印榮桓的心腹。
蕭允墨冷冷看了他一眼:「聖上派我來常寧調查匿稅之案,羅公公竟不知?」
羅棋英皮笑肉不笑道:「此事下官知道,只是不知道王爺與督公這位表侄還認識。」
「談不上認識,查案子查到了他家,剛好遇到辦喪事,出於禮數,前來弔唁。」
「哦?此案竟還與孫家有關?」
蕭允墨一抬眼,加重了語氣:「若孫望龍確實牽涉其中,我想,榮督公應該不會偏私護短吧。」
「自然不會,督公心中只有江山社稷,便是近親,若有貪贓枉法的,都不用王爺動手,他第一個大義滅親。」
「如此便好。」
眾人入座,一時無話。台上先唱了一出《四郎探母》,小生唱得悲悲
切切,台下孫望龍的老父親聽得淚流滿面。而後是《天官賜福》,一出喜慶祥和的戲碼,感懷老太君福澤深厚。
最後終於到了這日的重頭戲,孫老爺顫顫巍巍從座位上起身,抹了把眼淚,動情地說:「這齣《穆桂英掛帥》,乃是先慈生前最愛,今日各位貴賓蒞臨弔唁,孫某闔家感激涕零,還請諸位與先慈在天之靈一同共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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