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襄追出去,遠遠看見肅王府的侍衛正朝這邊趕過來,三個黑衣人飛跑起來,祁襄甩出匕首,打在其中一個肩上,她躥到前頭去揪受傷那人的衣領,另外兩個舉刀來搶人,糾纏之間,侍衛們已將他們團團圍住。
她伸手扼住受傷那人喉嚨,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在我房裡找什麼東西?」
那人擠出一絲低吼,忽地口中噴出一口血來,原是他背後那人拔出了匕首,直直插進了他後心。迅雷不及掩耳,那人又一揮刀,割開另一人的喉嚨,最後抹了自己的脖子,鮮血從綻開的皮肉里噴湧出來,流了一地。
蕭允墨從人群里走來,將有些錯愕的祁襄拉到身邊,指尖抹去她臉頰上的血:「你可無恙?」
「無事……」祁襄盯著肅王府的侍衛掀開三人臉上的黑布巾,這些人濃眉虬髯,一看就非中原人的長相。
「回鶻人。」她輕輕吐出三個字,抬頭看了一眼蕭允墨,露出得意的笑來,「還好我早有防範,將東西放在了殿下這裡。」
蕭敬虞緩緩道:「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我會處理。」
祁襄跟在蕭允墨後頭,步伐輕快:「沒工夫休息了,我得趕快研究出那些人偶的貓膩。」
他回頭瞟了她一眼:「有什麼貓膩?」
「說不上來,總覺得哪裡古怪。」
她這時才注意到蕭允墨只是批了件外袍便出來了,裡頭的中衣敞著領口。祁襄走到他前面,伸手替他攏上衣襟,指尖有意無意掠過他的胸口。
「夜裡涼,殿下仔細著了風寒。」她將手掌貼在他鎖骨之下,輕拍兩下道,「差點忘了,殿下這副皮囊,還是這樣叫人喜歡。」
蕭允墨拿開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沒大沒小。」
他們回到蕭允墨住的寧喜齋,祁襄從蕭允墨床頭的柜子里翻出那四個人偶,忍不住問:
「殿下將這東西放床頭,就不怕不吉利嗎?」
「我命格硬,有什麼好怕的。不是你說這東西要好好藏著,怕人惦記麼?」蕭允墨淡定地坐在一旁翻看祁襄帶來的書冊,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夾著陰陽。
祁襄將那四個人偶攤在案上,拿起筆臨摹起來,從人偶服飾上的圖案,到木雕的紋路,不落下一個細節。她畫一會兒,查一會兒書,畫了一遍又一遍。
蕭允墨就這樣沉默地看著她,睫毛在燭光下顫動,影子刷過她白皙的臉龐。她時而蹙緊眉頭,輕咬筆端,一貫的小動作仿佛將二人帶回從前,那時他們也時常在深夜一起讀書。
不知過了多久,他伸出手,拇指指腹輕展她眉間的褶皺:「別總皺著眉,想不明白就先睡吧。」
「殿下困了去歇息吧,我還不……困……」她說完這句,竟倒頭趴了下去。
蕭允墨嘆了口氣,拿走她手裡的筆,將她橫抱起來,往裡間走。把人放上床,還沒來得及蓋被子,不安分的手便搭了上來,她將他緊緊摟住,頭枕在他胸膛,方才皺緊的眉頭舒展開來,一臉饜足地沉沉睡去。
寂靜的寢殿裡又響起一聲無奈的嘆息,他頗費了點力氣才脫掉外袍,摟著她躺了下來。他將她的臉捧在掌心,指尖摩挲她的唇,低語道:「慣會利用人的。」
祁襄是被外頭的喧鬧聲吵醒的。她仍在夢中神遊,隱隱約約聽見遠處有人喊「懷王殿下」,掙扎著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被叫之人懷裡,她大為震驚,用力撐著坐起,蕭允墨不滿地嘟囔了一聲,拽著被子翻過身去。
「襄兒,別鬧!」
「殿下,該起了,許年在門口呢。」她推了推他,門外許年的聲音再次響起。
「殿下,您還在休息嗎?」
蕭允墨緩緩起身,披上外衣,回過頭,努力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她說:「你在裡面不要出來。」
許年同他說了什麼,過了片刻,祁襄聽見關門的聲音,他又走了回來,已然完全清醒。
「發生什麼事了?」她問。
「宋貴妃的兒子病了,被人投了毒。」
「投毒?誰幹的?」
蕭允墨的神情變得凝重:「是皇后身邊的人,自首說是皇后指使。」
「又是皇后?那林侍郎……」
「你關心他做什麼?我進一趟宮,你在皇叔府里乖乖待著,哪兒也不要去。」
「是為了小皇子的事嗎?」
「不是,是科舉舞弊的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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