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墨看向窗外,淡淡道:「只可惜,這些事,史官可不知道。」
「我知二位殿下並不在意這些虛名的,在時安心裡,你們才是真正的英雄。」祁襄開懷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呵呵,皇叔怎麼樣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空有一副皮囊而已,你現在就是嘴上抹了蜜,也沒用。」
「哎喲,殿下你好記仇啊!」
蕭敬虞在一旁笑盈盈看著兩個幼稚鬼你一言我一語,這會兒終於開了口:「茉失里太妃與貢品一起上交的東西,你們要不要看一看?」
兩人聽他這話,臉上的表情嚴肅起來。蕭允墨看了看放在馬車小柜上的一疊書信,對祁襄說:「你來打開看看吧。」
祁襄拿起一封信,抽出裡頭的信紙,她的目光掃過信上的字,緋色的指尖不由地顫抖起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讀出了信尾的字句:
「望汗王安泰,摯友……敬嶸字……」
蕭敬虞沉吟:「晉王?」
祁襄緊緊捏著信紙,眼中泛起淚光:「我爹……果真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蕭允墨拿過餘下的信,一一翻看,每封都出自晉王蕭敬嶸之手。
「晉王做了好大一個局,既陷害了梁王,也遮掩了他自己外通蒙古的事實,我原以為五皇叔只是一介武夫,沒想到,他竟也有如此細膩歹毒的心思。」
第43章 【肆拾叄】慰冤魂在祁襄說出「弟弟」……
回到京城,蕭允墨帶著祁襄和晉王寫給答瓦汗的書信進宮面聖,熙寧帝讀罷書信,憤然道:「晉王的狼子野心,自那時便已有了……可憐八叔無辜被冤,全家都遭了難……」
皇帝說著說著,不由感傷起來:「朕至今都記得,那日允蘅堂兄原本與我們一同聽楊先生講課,聽到一半便被拉了出去……在朕心中,允蘅堂兄乃是我們兄弟中第一有才學之人,晉王當真是——罪大惡極!」
蕭允墨匍匐跪地,高聲呼道:「梁王之案,涉案之人數萬,從京城到封地,多少人被殺,流放者更是不計其數,臣弟懇請陛下重審此案,替蒙冤之人平反,還無辜之人清白!」
祁襄跪在他身側,心中動容。懷王殿下出了名的低調溫吞,向來只為皇帝口舌,從不輕易表露自己的主張。
熙寧帝輕輕頷首:「冤案自然要重審。」
蕭允墨又一磕頭:「聖上英明!」
熙寧帝吩咐身邊的小太監道:「去刑部傳林策。」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林策來了,他聽聞皇帝所召之事,即刻道:「回聖上,其實此前懷王殿下已為此案來過刑部,這段時日,微臣也查訪了一番,此案確實,頗多疑點。」
「哦?」熙寧帝來了興致,「林侍郎早在查了?」
蕭允墨搶著答道:「回稟陛下,當年督辦此案的,正是我父王,偶然整理父王當年筆記文書時,有一些想不明白之處,便托林侍郎看了看當年的卷宗。」
林策看了他一眼,繼續說:「經過殿下與微臣的調查,發現當年物證中,有答瓦汗寫給梁王的書信,可是那信上顯然有拓印的痕跡,如今看來,是有人偽造了這些通敵書信。」
「另外,我們還在刑部庫房發現了當年被認定是梁王通敵物資的鏢物,儘管大部分東西都已然散失,但其中一些鏢箱顯然被人調包過,鏢封與當年鏢局專用之封並不相同。」
蕭允墨再次搶話道:「皇上,如今種種證據都已表明梁王受了晉王構陷,而那批被調換的鏢物就是破案的關鍵。臣弟以為,應當先赦免了當年被流放的鏢局人等,將他們帶回京中細細查問。」
熙寧帝神色淡然,一抬手道:「懷王說得有理,那林侍郎,你便去……」
他看了一眼林策,後者忙心領神會地接道:「嶺南。」
「嗯,你便去嶺南走一趟,傳朕旨意,將當年涉案的鏢局人員帶回來吧。」
蕭允墨這時又要開口,卻被皇帝打斷:「查案的事有林侍郎去便足夠了,峻清,你近日須得留在宮中,梁仙師要替朕舉辦祈雨法會,你留下來陪朕一同祈求祝禱,這京中連日無雨,實在不是祥瑞之兆。」
蕭允墨無可奈何,僵硬地看了林策一眼,揖道:「臣弟領命。」
三人從碧霄殿出來,祁襄興奮地拉著林策說:「林侍郎,我同你一起去嶺南吧。」
蕭允墨將她拽回身邊,冷聲道:「不許去,你隨我留在宮裡。」
「殿下!祈雨這種事很無聊的,你就讓我去吧!」
林策平靜地說:「既然殿下如此關心這個案子,又無法親自前往,不如讓祁姑娘隨我一同前去,如何?」
祁襄也睜大了一雙忽閃忽閃的杏眼,哀求道:「殿下,您就准了吧!」
蕭允墨翻了個白眼,故意假咳了幾聲:「我不准你也
會想辦法翻宮牆出去,行了,你願意去就去,我左右管不著。」
「嘻嘻……」祁襄得逞一笑,她也知道蕭允墨阻止不了她做任何事,卻莫名對這種嘴上拉扯的小遊戲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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