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策道:「進去看看裡頭都有什麼東西吧。」
他命人把鏢箱搬進衙門,箱子被堆在第二進的院子裡,看著一個個箱子被打開,林策忽然問祁襄:「怎麼不見懷王殿下?」
「他和肅王殿下進宮去了,皇上要與他們商量冬至法會的事。」
「哦,難怪。」他故意看了一眼聶昭,「我還想他怎麼能放你自己帶這小子出來。」
聶昭神情複雜地回看他,他卻得逞般地移開了眼。
鏢箱裡頭是各種珠寶珍玩,祁襄和林策一樣樣拿出來檢查,在翻到一尊佛像時,祁襄驚叫出聲:「找到了!」
她拉開佛像的底座,從暗格里拿出幾封書信來,展信細看,是答瓦汗寫給梁王的信件。繼續翻找,林策又在一幅古畫的相框中,發現了幾頁物品清單。
他讀著上頭的文字:「乾泰七年……乾泰八年……這上頭記錄的都是一些糧草、布匹、藥材,量倒不小……『於石溪關交於鄂敦』……」
聶昭說:「鄂敦不是蒙古那個大將軍麼?」
林策頷首:「想必這些就是晉王向答瓦汗輸送物資的證據了。」
祁襄的手在最後一個箱子裡摸索,她的指尖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當她拿起那什物之時,渾身都顫抖起來。她的手中捏著的,正是半塊銅牌,她伸出另一隻手,摸出了那銅牌的另一半,她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將兩半銅牌拼到一起——齒紋完全重合,一隻鷹首赫然而現。
林策驚呼:「蒼羽符!」
祁襄的身子震顫得更加厲害,她的眼中噙滿淚水:「就為著這些東西,白白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林策感慨:「當年,應當是梁王發現了晉王通敵的證據,想將這些物證藏在賀禮之中偷偷運進京中,趁著給先皇賀壽的契機揭露此事,卻沒想到,被晉王來了一招惡人先告狀,反過來栽贓了梁王。」
聶昭也義憤填膺:「這個晉王好生歹毒,還不趕緊稟報你們的皇帝,將他車裂了才好。」
祁襄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無奈:「他早就死了,後來沒耐住性子還是造了反,自己被砍了腦袋,家人也都被清算了……還車裂,這麼老套的刑罰如今誰用啊?」
聶昭撅著嘴,一臉不服:「我們朔金……就用的!」
「野—蠻—」祁襄點了點他的胳膊,起身對林策道,「如今被調包的鏢物也找回來了,能證明該換了路線的蒼羽符也有了,後面的事,就拜託林大人和刑部了。」
「嗯。」林策鄭重地點點頭,「祁姑娘放心,儘管首犯已成白骨,但該翻的案還得翻,無辜受累的人,該平反的也得平反。」
祁襄望著他,眸中充滿感激:「林大人高義,祁時安無以為報。」
「不是祁姑娘說的麼?朋友之間,不必言謝。」
她朗朗一笑:「得嘞!那我們不打擾林大人辦公了,我還得帶聶昭逛逛京城呢!」
兩人從刑部出來,往城中繁華之地走。聶昭心猿意馬看著周圍往來的人群,看似隨意地問:「花間公子是個什麼人?姐姐你一封信,他就叫人去澹河裡替你撈箱子?這澹河湍急,水深千尺,綿延數百里,撈這幾個箱子,可不是一件小工程。」
「他是我朋友,一個仗義的好朋友。」
「姐姐朋友真多。」
「這你就不懂了吧,行走江湖,多條朋友多條路啊,你也該多交朋友,尤其是林大人、懷王殿下這樣位高權重的朋友。」
聶昭不以為然:「我與他倆似乎合不來。」
「朋友又不是只有一種,有志趣相投的,有惺惺相惜的,當然也有利益驅使、逢場作戲的。你想與你哥哥抗衡,沒點有權有勢的朋友可不行。」
聶昭眼中閃過片刻的陰翳,隨即又咧著嘴笑了:「我聽姐姐的。」
她帶他嘗了京城一絕的炙鴨,專門飼養的大填鴨肚中塞入秘制香料醃製,再往腹中吹氣,令鴨身如氣球一般鼓脹,最後放入鋪了果木炭的吊爐中細細烤至外皮金黃——鴨皮蘸白糖酥而不膩,鴨肉並蔥絲甜醬,卷薄餅食之不膻不柴。
祁襄吃了足有十幾卷,摸著肚子一臉饜足:「是了是了,最想念京城的就是這一口了!」
聶昭歪著頭,笑盈盈看著她:「姐姐不常在京城住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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