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這麼說,蕭允墨的臉上的陰鷙也沒有減少一分,他給她端來一杯茶,語氣卻很平靜:「冬至法會之後,我們便回薊州去。」
祁襄接過杯子,眼裡笑意未消,話語中卻帶了幾分乞求:「我想陪聶北堯一起去朔金,殿下要不要一同去?」
「你為什麼要幫他?」
「只是想為百姓做些事,若大齊與朔金能重修舊好,能免許多人死傷之苦。
「僅此而已?就沒有半分私心?」
對著蕭允墨灼灼的目光,她淡然一笑:「有啊,我這人耳根子軟,架不住別人嘴甜。」
「呵……」他冷笑一聲,道,「皇上說了,大齊不可參與朔金王族的家務事,我的人自然也不可能出手幫忙。」
「誰說我要用你
的人?我只是想讓殿下一同去而已,既然是刺殺,本來也不宜人多眼雜。「她用肘撐著腦袋,歪頭瞧著他,眼波流轉,上翹的眼尾還暈著宿醉留下的一抹紅。
蕭允墨俯下身,鼻尖幾乎與她相抵:「怎麼不叫你師兄陪你去?」
祁襄並未躲閃,指尖纏起他一綹頭髮輕輕把玩,一邊答道:「是可以叫師兄去,但誰叫我存了私心呢?」
「妖精……」他的吻強勢地覆了上來,像是發泄心中的怨氣,故意一下下輕齧她的嘴唇。
她本就宿醉,更是被他親得頭暈目眩,最後細細喘著氣,笑著求饒:「殿……殿下,襄兒頭疼得緊……」
他終究放過了她,讓她靠在自己肩膀,揉著她額頭兩側的前關穴,語調輕緩:「少想一些鬼主意,頭自然少疼些。」
宮中的三清法會諸事順利,熙寧帝最信任的道士梁御風親自做法,成功在冬至日請得瑞雪,以雪水為最後一味藥引,煉得九鏖金丹。皇帝服下仙丹,果真神融氣泰、靈台清明,遂大喜,重賞與會諸人。
當然,險些壞了皇帝修行大計的祝斌,則沒那麼幸運,法會一結束,便將他於菜市凌遲,首級懸掛城頭,十年不得取下。至於樊西馳,祁襄推測的不錯,只算受祝斌牽連,同一眾參與了行賄受賄的官員一起,被流放嶺南。
法會結束三日之後,祁襄,聶昭和蕭允墨踏上了前往北境的路程。
他們由薊州城北門出發,趕了兩天路,在一處叫臨通的小縣城歇腳。在客棧放了行禮,祁襄說要出一趟門,兩個男人自然是都要跟著。
她看著兩人如出一轍的質疑神情,只好說出原委:「臨通是科舉案那個窮考生李定之的家鄉,我只是想去看看他的家人。」
蕭允墨仔細回憶了一下,才說:「就是殺了杜尚書那個人?」
「嗯。」祁襄從懷中掏出一張寫著地址的字條,循著街道名稱一路找了起來。
他們來到郊外一處民宅,空落落的院子大門敞開,她走進院中,喊了一聲:「此處可是李定之的家中?」
過了好一會兒,才從一間屋子裡走出一名冷麵婦人來,她在圍裙上擦著手,大聲質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李定之早就死了,若是來要債的,咱們早已與他斷絕了往來,有本事去陰曹地府找他要去吧!」
祁襄的語氣仍然很是親切:「這位大嫂,我們不是來要債的,我們是李定之的朋友,路過此地特來看看他的家人,請問你是……?」
「他還會有朋友?」那婦人一臉警覺地望著她,「我是他嫂子,我剛才已說了,咱們早就和他斷絕了往來,看望就免了吧。」
祁襄笑了笑:「大嫂,想必當年是您與定之的哥哥一同供他上京趕考?」
婦人「哼」了一聲,語氣滿含怨念:「可不是?咱們傾盡家產供他讀書科考,結果呢?他考不上就算了,還把錢都拿去賭,欠了一屁股賭債,最後,竟然還攤上命案,害得我們被官府傳去問了一次又一次,在鄉里鄉親面前,抬不起頭做人!我相公這個弟弟,就是來討債的!」
祁襄從懷中拿出一疊銀票,遞到她手裡:「大嫂,原本定之並非墮落之人,只是受了奸人蠱惑,聽信了向京中考官行賄之事,這才散盡了錢財。如今這些賄銀都追了回來,既然他已經不在,便交還給你們吧。」
那婦人看著銀票,有些躊躇:「世上竟會有你們這麼好的人?究竟是什麼圖謀?」
「大嫂,我們真的是李定之的朋友,此行別無圖謀,只是想將錢財物歸原主,也算替他償還兄嫂的恩情。」
婦人就要伸手接那銀票,卻還是縮回手去,防備地說:「就算你們給我們錢,我們也是不會改口的,我猜你們是官府的人吧,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祁襄蹙眉:「改口?大嫂,你在說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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