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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昭的指尖一遍遍揉著眉心,仿佛想要揉平那裡的褶皺。

「此次之事,大齊不願明著支持我,自然不便說出他的真實身份。」然而他毫無心情向風鈴兒再作解釋,邁開步子風風火火朝外頭走,「叫你的人全部都去冷杉林中找。」

聽說他們要去山裡尋人,手下有人著了慌,勸風鈴兒道:「少主子,這會兒別去了吧,冷杉林那邊今日才發生了雪崩……」

「雪崩?!」聶昭眼裡仿佛要噴出火來,他回頭狠狠看了風鈴兒一眼,語氣帶著十足的威脅,「要是襄姐姐有個好歹,我與你沒完!」

他帶頭走進縹緲的霧凇之中,風鈴兒一臉嚴肅,對身邊人道:「盡心去找!」

夜幕漸深,蕭允墨的高燒來勢洶洶,祁襄只得也割下衣裳做布巾,裹著雪敷在他額頭降溫。待雪融化,再將浸透布巾的水絞出,捏開他的嘴,一滴滴餵他喝下。

「蕭峻清,你這時難道不該說:祁時安,髒死了,這水也能給本王喝麼……」她輕輕擠出布巾里的水,嘴裡喃喃自語,枕在腿上的人毫無回應,胸膛虛弱地起伏。

一滴滾燙的淚落在他頰上,她用力抹了把臉,語氣近似哀求:「別死啊,蕭峻清。」

洞外的雪地里傳來異響,祁襄警覺地抽出了刀。片刻後,一團矮小的身影出現在洞口,緊接著又是兩團——是三隻毛茸茸的熊幼崽。

三隻小獸歪著頭打量她,祁襄心中一緊,果不其然,它們身後,一頭體型龐大的母棕熊緩緩跟了進來。那母熊看見他們,從鼻頭噴出幾股白氣,發出威脅的低吼。

祁襄將蕭允墨放到石頭上,緩慢起身,握著刀,伸開雙臂,對那母熊道:「你和你的孩子需要躲避風雪,我們也一樣,我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能否放我們一條生路?」

那野獸哪聽得懂她的話,喉嚨里持續發出嘶鳴,朝她緩緩逼近。她將刀舉到胸前,也作出了應敵的姿勢,同時,她往遠離蕭允墨的方向小步挪動身體,確保母熊的注意力始終在她身上。

僵持了一陣,那母熊猛然躍起,朝祁襄撲上來。她靈活地朝邊上躲閃,繞到它一側,在它腰腹上的薄弱處刺下一刀,那野獸咆哮一聲,伸爪便要來拍她,她攀著它的背脊騰空一躍,抓著那獸脖子後的長毛,另一隻手正要往頸項處下刀,肩上的傷口被扯痛,一個沒抓穩,被母熊摔出幾丈遠。

她忍著肩頭的巨痛從地上撐起身,見那熊又撲來,只得又伏到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勉強躲開。她扔出脫手鏢,奈何那凶獸皮糙肉厚,幾鏢都未傷及要害,反倒愈加激怒了它。母熊仰頭狂嘯,齜著一口利齒再次撲將上來,祁襄將刀柄抵在胸前,心中已然將能想到的各路神佛都求了一遍。

霎那間,空氣仿佛凝固了,冷汗沁濕了她的後背。

窒息的剎那間,母熊飛擲而來的身軀陡然向後一縮,祁襄定睛一看,它背上聳起一個身影,仿佛一個騎在馬上的人用力一勒韁繩,抓著那熊的脖子,與她方才的動作一樣,只是這人抓得極牢,一劍扎進母熊後頸。

鮮血噴涌而出,濺在那人臉上——聶昭紅著一雙眼,與那手舞足蹈的龐大毛物,一時分不清誰才是真正的野獸。

沒給熊太多掙扎的機會,他利落翻身,從熊背一躍而下,迎著它竟赤手出了幾拳,將那本就受了大挫的凶獸打得昏沉著後退了幾步。接著,他又趁機鑽到它下方,從喉嚨處刺了進去,長劍貫穿了野獸的脖頸,母熊發出一聲絕望的淒吼,如一座小山轟然崩塌,重重倒在地上,濺起塵土一片。

面對朝她飛奔過來的男人,祁襄竟有些呆滯,捂著肩,只吐出一句:「你這哪是凡人能有的力氣?」

他眼中的獸性已然消失無蹤,只剩含著疼惜的溫柔。

「襄姐姐,總算找到你了!」

他將她擁入懷中,祁襄吃痛「嘶」了一聲,他驚慌失措,目光轉向她的肩膀:「可是傷口又疼了?」

她點了點頭:「嗯,感覺是傷口又扯開了。」

「姐姐……」

見他快哭了出來,祁襄忙安慰道:「不打緊的,你不是來救我了嗎?」

他又輕撫她臂上纏著的布:「還有這裡,這又是怎麼回事?」

「這真的是皮外小傷,更是絲毫不打緊的。」

聶昭咬著牙:「風鈴兒……她要不是個小丫頭,真想揍她一頓!」

「懷王殿下這事,是她做的?」祁襄表現得很平靜,仿佛早有預料。

「此事皆因我而起,姐姐不必擔心,我定會給懷王殿下一個交代。」

祁襄肅然道:「交代不交代的倒是其次,只要他無事便好。」

聽她如此說,聶昭的臉色愈加陰沉,卻還是安慰她道:「姐姐莫擔心,懷王殿下不會有事的。」

她看向他身後,巫族的人從洞口涌了進來,那三頭小熊看見火把,嚇得蜷縮在一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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