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又想關著我。」
「我關得住你?」他多少有些無奈,「祁延的功課,難道你不管了?你不在許久,想必這小子沒少偷懶,不然你覺得他為何到這個時辰還不敢來見你?」
「哦……祁延啊……那小子,打幾頓就老實了。」祁襄望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眸,問,「殿下找我有事?」
「沒事不能找你?」
「能啊,這是殿下的王府,殿下自然想找誰就找誰。」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猶疑,回薊州一路上兩人始終都保持著一種微妙的疏離,累時她也會自然而然地依偎在他肩頭小憩,但也不過如此,兩人再沒有更親近的互動。
回想起來,自從離開朔金前一日,她收到尋花閣的手下送來的一封信後,對他的態度便有了些許變化。出發之後,頭幾日他還會試探著與她溫存,卻總被她有意無意地避開,到了後幾日,她又來了月信,他也只好偃旗息鼓。
此時此刻,他終究按耐不住內心的困惑,糾結半天,才擠出一句:「你身子……好了嗎?可還會……肚痛。」
她彎著眉眼答道:「好了,早就不痛了。」
他上前一步,伸手攬住她的後背,不給她退避的機會,他低著頭,無比認真地問:「那為什麼躲著我?」
「沒有啊,都跟您回了府,還能躲到哪裡去?」
「祁時安,雖然你很會演戲,但別人看不出來你說謊,不代表我也看不出來。」
她直直望著他,臉上的笑意已然退了七分,「那您說說,我哪裡說謊了?」
他沒說話,卻徑直吻了下來,她撇開臉,他捏住她的下巴再次嘗試,她手上終是用了力,將他推開,眼神冷了下來。
「呵……」他挫敗地後退了一步,「前些日子還惦記著本王的身子,如今就忙著撇清關係了?怎麼,是朔金那個狼崽子,叫你動心了?」
「殿下若是想發瘋,別在我這發。」她冷眼瞧著他,眼神像極了七年前她離開那一日。
他心裡生出恐慌,急道:「那究竟為什麼?我哪裡惹你生氣了?還是……你在朔金收到的那封信里說了什麼事?」
她嘆了口氣,疲憊地說:「不是殿下的錯,只是我自己近來有些心煩……」
他下意識上前,卻又退回原處,眼神很是受傷:「有什麼事,不能同我說麼?為何要拒人於千里之外?」
祁襄低下頭,小聲道:「殿下容我一人靜靜。」
「襄兒……」
他見她不語,一味冷漠地垂著眼,只得無奈地輕嘆一聲:「那你早些安置。」
他轉身離去,背影落寞極了。過了一會兒,兩個小丫頭又悄悄回了屋,晚翠殷勤地給她倒茶,眼睛卻一個勁兒瞟著雲芷。
雲芷猶豫片刻,還是問出了她們倆都想問的話:「小姐可是和殿下吵架了?」
她擠出一抹淺笑:「沒有,你家殿下太黏人,叫我有些透不過氣來。」
晚翠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殿下這些年孤家寡人的,怕是憋壞了,好不容易遇上小姐你,把持不住也是有的!」
雲芷連忙來捂她的嘴:「你個未出嫁的小丫頭,怎的能說出這般不知羞臊的話來!」
祁襄倒是被晚翠的話逗笑了:「誒,你這麼活潑的小丫頭,是怎麼進這鬼氣森森的懷王府來的?」
聽她這麼問,晚翠和雲芷突然對視一眼,不說話了。
「怎麼?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秘密麼?」
晚翠一臉做錯了事的心虛表情,半天才答:「小
姐……我要是同你說了,你可千萬不能生氣,也……也不能告訴懷王殿下是我告訴您的。」
雲芷在一旁嘆著氣,對晚翠的口無遮攔無可奈何。
祁襄朗聲一笑道:「你儘管說,我定然不生氣。」
晚翠先跑過去將門關上,又湊到她跟前,神秘兮兮地說:「殿下原本是不想要我的,覺得我沒規矩,但我娘是從前世子府的嬤嬤,伺候過……世子妃,殿下就是因這一層,才讓我進府的。」
祁襄一愣:「世子妃?」
見她神色有變,雲芷忙小心翼翼地說:「那都是殿下年少時的事了,那位世子妃也不是正式冊封的,小姐您別在意……」
「不在意啊……」她的思緒仿佛飄遠,又問晚翠道,「你母親是哪位嬤嬤?」
「范嬤嬤,怎麼了?小姐也認識?」
祁襄沉吟半晌,再問:「那你娘現在何處?過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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