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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

偷看。

梁元崢沒有露出討厭的表情!(雖然他平時也沒什麼表情)

Yes!

陸燦然要跳起來了。

詩人為了修辭愛情使用的那麼多詞彙,都抵不過她此刻的心動。

斜風卷了雨水濺在臉上,兩人踩過路上的積水,躲過滑膩、隨時噴泉的地磚刺客,安靜地走,走到陸燦然希望這段路沒有盡頭。

或許是共乘一傘的距離過近,讓梁元崢變得很沉默;陸燦然想了好久,終於想出一個不涉及密保問題的答案。

「我一朋友快過生日了,」陸燦然找藉口,「我想送他一瓶男士香水,學長你用的是什麼香水呀,好好聞。」

梁元崢抬起袖子,聞了一下:「可能是醫院的消毒水味。」

陸燦然說:「啊?」

梁元崢說:「送男性朋友?我可以給你一瓶,如果他需要消毒水的話。」

陸燦然說:「不用不用,謝謝學長,可能我鼻子不太對勁。」

她尷尬到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感覺世上不會有什麼比這更尷尬了;很快,又發現自己尷尬得太早了,因為這種劇烈的尷尬和前所未有的近距離,她緊張到開始同手同腳地走路。

陸燦然試圖糾正過,結果變成了僵硬的同手同腳走路。

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喪屍。

她鬱悶地祈禱梁元崢沒有看到,餘光偷瞄,發現他抬起手臂,又聞了聞,像是在確認有無味道。

陸燦然也緊張地聞了聞。

……她今天沒出汗,聞起來應該還好吧。

糟糕,早知道該噴香水的。

不然她現在就是一個聞起來不太妙的糟糕小喪屍了。

刺耳的手機鈴聲將陸燦然拯救,梁元崢又要開始忙了——A大商業街有社會人員打架,其中一人在打鬥中撞翻了煎餅攤子,有幾個圍觀學生被不慎誤傷,送到醫院掛急診,

來替陸燦然量體溫的人又換成下午的小護士。

陸燦然用一包陳皮瓜子成功「賄賂」了她,打探關於薛主任女兒薛寧遠的消息。

小護士頂著「吃瓜吃瓜修羅場修羅場哎嘿嘿」的彈幕,熱情洋溢地詳細介紹起薛寧遠。

她父親是梁元崢的帶教老師,本人也在A大就讀,梁元崢的同班同學,也在附屬醫院中規培。不過,和梁元崢這種沒家庭助力的人不同,薛寧遠不用這麼拼命地加班,在醫院的時間沒有梁元崢那麼多。

梁元崢是真的在埋頭苦幹,和所有的規培生一樣,問病史,下醫囑,簽字,寫病歷,準備手術時的醫療用具……尤其是值夜班,梁元崢的夜班時間長,也不抱怨,有幾次,受了外傷的患者需要縫針,也是他操作,小護士負責過一次拆線,印象深刻,感嘆他縫得又仔細又規整好看,不容易留疤。

他還是出了名的耐心,好脾氣,從不抱怨,在醫院裡,人緣也好,小護士提起他滿口誇讚。

薛主任脾氣差,性格暴躁,罵哭過很多規培生,對梁元崢也是讚譽有加。

陸燦然驕傲地想,她喜歡的人,能力就是強。

到現在,她嘗試讓自己不去在意那些突然出現的彈幕,這項能力並不全是壞處;她現在還能看到小護士頭頂更多的肺腑之言,比如沒說出口的「薛寧遠在追梁元崢呢」。

陸燦然想要在這段感情里作弊。

她也想和梁元崢在一起。

——那,既然看不清楚梁元崢的內心,要不要去試試,從他身邊人入手?去主動探聽他的喜好?她甚至不必擔心對方說假話,因為她能看到對方的心。

梁元崢的朋友啊……陸燦然想一圈,想不到對方和誰關係好。

首先排除掉江斯,他的內心只有「祝華欣」。

他們日常生活交際太少了,陸燦然對梁元崢在醫院的生活一無所知。

哎。

好像有一個。

驀然,陸燦然想到一個人。

陳萬里。

梁元崢提到過,說高中時曾一起打過籃球……或許,他們還有更多交際?

懷著不確定的心意,陸燦然撥通了陳萬里的號碼。

兩人是髮小,打穿開檔褲起就在一塊玩的交情。

「喂,然然啊,是我,我在呢,」陳萬里撓撓頭髮,大大咧咧地橫坐,「嗯?什麼?你住院啦?生什麼病了?嗯?食物中毒?哦不嚴重,不嚴重就好。啊?找我聊天?這個時候……嘿嘿,終於想起你的好哥哥啦?上次請你去吃白天鵝你還不肯去……現在空虛寂寞冷了,終於想到我了?我就知道。」

他認了真,坐正身體:「附屬醫院?哎巧了麼不是咱倆心有靈犀,你猜我現在在哪兒?我就在附屬醫院呢!住哪兒呢?我過去找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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