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收拾妥當了,知知才探頭探腦的從房間裡出來,以為隔壁的弟弟還沒有醒,朝著花衣捂嘴笑了笑,然後躡手躡腳朝梵梵房間去。
花衣在他身後,也偷偷的捂嘴笑出來。
知知輕輕推開梵梵的門,發現裡面靜悄悄的,像是還在熟睡中。
輕手輕腳的到了床邊,掀開帘子,知知赫然發現床上別說是人了,連鋪蓋都整理疊好了,還連帶著褥子一起,都露出了床的木頭出來。
知知人傻了。
大眼睛緊緊盯著床上,像是靜止了一樣呆在了原地。
花衣跟在後面看樂子,看到大郎君這般模樣,照大郎君的性子,下一秒怕不是要哭啊。
花衣上前一步,做好了哄他的準備。
「大郎君。」花衣輕輕喚他。
知知抿著嘴,回過身,花衣看他的模樣,似乎在努力的憋著,小*臉都憋紅了,不由得道:「大郎君,其實不瞞你說,小郎君確實如你所夢那般,被夫人送人了。」
知知不為所動,但憋得更厲害了,花衣便哄他:「你若是想哭,過來花姨姨抱抱,大郎君不必難過,相信夫人會幫小郎君找尋一戶好人家的。」
「噗噗噗哈哈哈哈哈——」面前一直努力憋著的小人兒,忽然笑出聲來,一開始還是放氣兒似得笑,後面直接放聲大笑。
花衣懵了。
大郎君這是悲極而喜嗎,這得是多傷心多難過啊。
花衣只見她眼中「極其悲傷」的大郎君,伸開雙臂,歡快的奔跑著,口中歡呼著:「太好了太好了!!!」
「真好啊——真好啊——弟弟被娘親送人啦!!!」
「以後家裡就我一個寶寶了,以後所有的頑具都是我的啦——」
知知開心的不得了,幼嫩的小嗓子都快被他歡快的聲音喊啞了。
光是在房間裡跑知知覺得不盡興,索性跑出了屋子,繞著院子跑了一圈,一邊跑一邊喊著「梵梵被我娘親送人啦——」
知知這架勢,勢必要讓全府的人知道他有多開心。
每個正在做事的丫鬟仆子,看到大郎君這般模樣時,都忍不住停下手中的事,會心的一笑。
經他這麼一喊,鄭好好也睡不著了,在燕子的服侍下起床了,一邊穿衣裳一邊搖著頭嘆氣:「我想著他知道弟弟被送人了可能還會傷心一陣子,可能會哭鬧,我倒是沒想到,他這麼開心啊。」
說罷,鄭好好又重重嘆了口氣,「知知這是受了多少委屈啊,才把孩子憋成這樣。」
燕子感受到鄭好好的情緒,手上不停幫她弄衣服,寬慰道:「夫人莫要如此傷懷,大郎君的性子,咱們都是看在眼裡的,說不定大郎君這是難過的不會哭了,反而開始笑呢。」
鄭好好:「……他這么小,哪裡會這麼複雜的情緒,不過就是喜怒形於色的年歲,開心了就笑,不開心了就哭,還是隨時隨地的,哪管你是什麼場合。」
燕子笑道:「夫人說的是,不過夫人這一招,倒是可以考驗一下他們兄弟二人的情義,讓他們二人更明白何為兄弟。」
鄭好好拉拉衣襟,眉眼彎了彎,道:「我倒沒那麼深的層次。我不過就是想,知知受了委屈,此舉只是想讓他知道,他只要說出來自己的需求,表達自己,就有人在意他,站在他這邊,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為他考慮。」
不說出來,不做出來的愛,就算是默默地表達了,卻總會令人難以解析難以捉摸,甚至許多年以後才能明白。
可是,早就晚了。
鄭好好聽著外面傳來放肆而稚嫩的笑聲,望著天邊飄著的白嫩成團的雲,眉眼都變得柔軟了起來。
她只想給他明目張胆的愛,不隱不藏,讓他明明白白的知道,娘親,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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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府衙門口。
李然下了馬,神情慌亂的快步走過來,「孩子沒事吧?」
宋靈昀冷哼了一聲,心道你現在知道急了,早幹嘛去了,現在才問有沒有事,真有事你恐怕就沒有問出這句話的機會了。
心裡這般想著,面色卻冰寒依舊,又不言語,讓李然心驚膽戰的。
誰知,懷裡的小崽子卻笑呵呵的朝李然伸手,一副討抱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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