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如珣,也未騎馬,就這樣跟在皇帝他們的轎輦後面,行走進宮去。
他不知,在車馬之後,一旁的窄巷中,一人一馬,正朝這邊深深凝望著,眼底滿是久別重逢的歡喜。
在看到他走著進宮時,眼底一簇簇小火苗燃燒了起來,怒氣不由蹭蹭上漲。
還是一旁的小廝發覺了他主子的不對勁,連忙勸慰說:「王爺,天色已晚了,皇上也沒召咱們進宮,不若明日的時候,咱們再去?」
「反正北安王也回來了,這一待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回去了的,再說了,北安王的車馬已經朝咱們府邸那邊去了,那邊還是需要您過去主持的……」
如此勸慰著,小廝就看到他家王爺總算是掉轉馬頭,朝著閒安王府去了,小廝忙跟上。
回去之後,自是一番折騰收拾,他哥帶來的東西不少,但除了幾件換洗衣裳以外,再沒有什麼東西是他的了。
全都是北地那邊的特產吃食玩物之類的,呼啦啦帶了好多車。
看著車上卸下來的箱子上,有將近一半的箱子都是貼的他的名字。
季汝麟揭下來其中一張,這上面的字跡他永生難忘。
是哥哥親筆之書。
也不知是不是深冬的天氣太寒冷了,凍得他眼睛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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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那邊,皇帝又喊著梁梁和康康過來見季如珣,這一次總算是沒再鬧笑話,皇帝也沒有再為難兩個孩子,讓皇后帶著去用晚膳了。
康康被梁梁哄了一路,最後總算是用過兩日閒下來帶他去知知家裡,才答應了過去給那個看起來凶凶的翁翁問安。
皇帝和北安王就在御書房裡簡單用了晚膳,正常來說,這樣也是不合規矩的,奈何這一切都是皇帝的安排。
李皇后看著吃的很香的康康,再看看食不言的梁梁,無奈嘆氣。
皇帝什麼都挺好的,就是最容易聽信流言,最是生性多疑。
這一番舉動,怕就是想要打壓一下北安王的氣焰,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吧。
可是人家北安王,真的對這些無感啊,連她這個不問朝政的皇后都能看的出來的,他怎麼就看不明白呢,偏偏聽信那幾個日日在他耳旁吹風的臣子所言。
算了,她是真的勸不動這個犟脾氣,眼看著他身體日漸的差了起來,而且梁梁的年歲還尚小。
想必也是因為這些,才開始慢慢忌憚民心日漸變盛又手握兵權的北安王吧。
就像早些年他未雨綢繆的,早早的便將渾身刺頭的北安王,安置到邊關,只把對朝政沒有任何興趣的閒安王留在了京都一樣。
李皇后又嘆了口氣。
梁梁不由得抬頭,看到拿著筷箸視線落在空處的皇祖母,面上一片愁容,他皺起眉。
不知道為何,他敏銳的感受到,因為北安王的到來,宮裡開始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氛圍。
好像什麼都沒有變,好像什麼都在開始變。
這一夜,註定許多人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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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梁梁答應的帶康康去找知知玩,果然帶他去了。
康康剛到宋府,車馬還沒停穩,康康就迫不及待要跳下去,梁梁連忙拉住他,輕輕抱著他把他放到轎夫懷裡,這才跟著下了車。
康康腳剛沾地,就朝宋府跑去。
梁梁嘆了口氣,從侍童手裡拿過書冊,也跟著走了進去。
「知知,我來找你玩啦!!!」
正在主院東廂房裡玩玩具的知知耳朵恍惚一下,看向梵梵,「你聽到有人在叫我了嗎,我怎麼聽著像是康康的聲音,他今天說要過來了嗎?」
臨近年底的時候,所有的學堂都不上學了,自然熊寶寶幼兒園也不例外,知知和康康已經小十天沒見過了。
梵梵整個人一下警惕起來,沒有某康的日子,整個哥哥都是自己的,哥哥一天到晚的和自己一塊玩,要是那個康康來了,又要跟他搶哥哥。
梵梵一賭氣:「不是,沒有,沒人喊哥哥。」
梵梵現在說話已經順溜不少了,表達起自己來絲毫不費力了。
知知「哦」了一聲,繼續玩玩具,權當自己是聽差了。
只是沒想到,又是一道更加響亮的聲音響起:「知知吱吱吱!!!」
知知驚喜的朝窗外聲音的方向望去,整個人頓時彈了起來,自己下床穿鞋就要跑出去。
梵梵頓時也坐不住了,悲戚的喊著:「哥哥,不去不去,不和康康玩,康康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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