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皇后之前雖然一直很生他的氣,但終歸是夫妻,哪怕他再是萬人之上天龍轉世,但也是她的夫,看到他這樣疲累的模樣,還是會心疼。
李皇后一邊按摩著,一邊閒說話一樣輕鬆的說著:「近來,外面的閒話似乎有點多,都傳到我的耳朵里來了了。」
皇帝眼睛也沒睜開,他知道李皇后說的是什麼,不想談及,避而不談的說起別的來:「最近阿梁的成績越發的好了,連我給他布置的治水策,他都能寫的挺好的。」
李皇后輕輕嘆了口氣,「你是不想說嗎?這件事,想來,大概就是你做的吧。」
皇帝不語。
李皇后繼續道:「如珣今年而立又三了吧,你比他年長了十五歲,對他也多些寬容吧。」
她嘆了口氣,停了手:「他這個年紀了,連娶妻都沒娶呢,你作為兄長,理應想著給他們兄弟兩人操心一下,你不僅不管不問,還那樣對他。」
「這讓全天下的子民們怎麼看你,這事要是梁梁和康康知道了,又會怎麼看你?」
說到了梁梁和康康,皇帝這次沒有逃避,坐了起來,說:「他們二人長大以後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覺得朕做的是錯的!朕這是在給他們鋪路!」
「他們年歲一個七歲一個四歲,朕的身體越發的不如從前了,他們還沒長大,朕要是不提前給他們把路都鋪好,他們怎麼辦?你讓他們怎麼辦?那時候要是朕不在了,又有誰能護得住他們?!」
季汝珣要是沒有反心還好,要是有了反心,阿梁和阿康拿什麼去跟他斗?
若是季汝珣有憐憫之心還好,還能放他們兄弟二人一馬。
但是,王侯將相,成王敗寇,若是他此時放過了阿梁和阿康,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想著,萬一他們長大了,威脅到自己的地位了,就會讓人把他們……
是個人,都會先想到斬草除根吧。
他又怎麼可能放過阿梁和阿康呢?!
「算了,朕不同你說了,總之,你不要管就是了。」皇帝從榻上下來,拂袖而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皇帝忽然停住了腳步,頭也沒回,只是說:「讓你家侄女李穗,離季汝珣遠一點。」
這句話讓意欲說些什麼的李皇后,赫然一驚,皇帝已經走遠了。
李皇后不由問身邊的嬤嬤,又像是自言自語:「皇帝這話什麼意思……」
身邊的嬤嬤斟酌著,試探似得說:「莫非是,北安王喜歡上了穗穗娘子?」
此言一出,那嬤嬤像是意識到說錯話似得,連忙捂住了嘴,又連連說:「老奴就是瞎猜的,娘娘萬萬不要放在心上……奴才罪該萬死,奴才罪該萬死……」
李皇后手肘枕在一旁的小桌上,扶額輕輕揉了揉,「你沒什麼錯,你跟了我那麼多年,怎麼還是沒改了動不動就要認罪的毛病,想說什麼就直言,不然,我在這深宮之中,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是。」嬤嬤垂眸應道。
李皇后閉眼,嘆氣:「唉……造化弄人啊。」
嬤嬤道:「朝堂上的事老奴不懂,但若說平日裡,咱們皇上對北安王也是頂好的,那賞賜流水似得到了北安王府上,賞賜也不是盲目就賞下去的,還讓人打聽他的喜好,全都是照著他的喜好來了。」
嬤嬤看了一下皇后的臉色,娘娘的臉色有所緩和,輕聲道:「聽總管公公說,皇上把北安王召入京中,也想著給他找一門好的親事,這些時日一直觀察著……」
不過她話沒說完,便被皇后打斷了,「這事我是知道一些,但你看看他找的都是什麼人家,都是那些不入眼的人家。」
說到這裡,李皇后也不言了,想到了皇帝考慮的那些事,現在也明白了為何他挑那些人家了。
那幾個娘子家裡,家室並不能給北安王提供什麼依仗,生殺予奪,全都在皇帝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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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的時候,知知赫然發現,鴨子籠旁邊多了個奇奇怪怪還嘎嘎叫的東西,嚇了一跳。
走近了一看,這才看出來是個小鴨子。
知知哭笑不得,想起來早上的時候,梵梵偷偷幹的事,跑過去追著鴨子。
小鴨子經此一劫,很是怕人,看到知知追過來,拔腿就跑,知知一頓好追。
好不容易才追上了,把鴨子身上的衣裳脫了下來。
那小鴨子從衣裳的束縛中解脫了出來,撲棱著翅膀,叫聲都變得歡快了不少。
知知又到梵梵那裡把梵梵「說教」了一通,梵梵舉手保證著說,以後再也不禍害小鴨子了,知知才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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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季汝珣收拾行囊,準備兩日後就啟程回北安城了。
這幾日皇帝尤其看管的緊,李穗和季汝珣一點見面的機會都尋不到,眼見著就要走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皇后娘娘再一次把李穗召進了宮。
只是卻是以召見李然的名頭,讓李穗扮了他身旁的小丫頭進來的。
所謂燈下黑,若是兩人約在外面,反而一舉一動皆在皇帝的監視之下,皇后棋著險招,讓兩人在宮裡見面,還讓李然打掩護,饒是皇帝懷疑,也想不出來什麼。
李穗溫柔可人,越看越覺得漂亮極了,李皇后都覺得,季汝珣看不上她才是瞎了眼了。
李皇后握著李穗的手,又是親昵,又是心事重重,李穗玲瓏心思,自然是感受到皇后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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