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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汝珣瞳孔驟縮,數月前離京時的場景忽然清晰如昨。

「不可能!」季汝珣猛地站起,案幾被掀翻在地,「穗穗她......」他想起臨行前夜,李穗在御花園偏殿與他相會時的情景。

那夜月色如水,兩人相對而坐,誰都不曾逾越半分,李穗的聲音輕柔如雲朵:「汝珣哥哥,我等你回來。」少女眼中淚光閃爍,「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等你。」

季汝珣緊緊攥住信箋,指節發白。

他忽然想起什麼,轉身從箱籠中取出一方錦帕。那是李穗臨別時贈予他之物,上面繡著一枝並蒂蓮,針腳細密,可見繡者用心。

「穗穗......」季汝珣將錦帕貼在胸口,仿佛還能聞到少女身上淡淡的蘭花香。他想起兒時在御花園初見李穗的情景,那時她還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追在他身後喊「汝珣哥哥」。

後來他們一起讀書習字,一起賞花品茶。李穗總愛纏著他講邊關的故事,聽得入神時,一雙杏眼亮晶晶的,仿佛盛滿了星星。

「王爺!」親衛的呼喚將季汝珣拉回現實,「京中還有一事......」

季汝珣強壓下心中悲痛:「說。」

「我們的探子在丞相府打探出來的消息,說李小姐是......是為情所困,才......」周身的氣溫愈發的冷,親衛聲音也越來越低。

季汝珣猛地轉身,眼中寒光乍現:「胡說八道!穗穗她......」

她說好的會等我,不論時間有多久,她都會一直等著的,那麼多年都堅持下來了,一切看起來好像都變得好起來了,他也不會動搖皇權的絲毫,若是皇兄忌憚,他也早就立下誓言。

如今李相在位,是以他和她才不著急,還商量好了,等來日李相退位,那時她再來邊關,兩相其美,兩人便可長久。

他忽然頓住,想起臨行前皇帝意味深長的眼神,想起皇后欲言又止的神情。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浮現:莫非,這一切都是……

「備馬!」季汝珣厲聲道。

親衛不明所以問道:「王爺您去哪?」

「即刻回京!」

親衛大驚:「王爺,沒有聖旨,您不能......」

「我說,備馬!」季汝珣一字一頓,眼中殺意凜然。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溫文爾雅的北安王,而是戰場上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殺神。

與此同時,丞相府內。

李穗靜靜躺在床榻上,面色蒼白如紙,仿若那盛開的一朵白海棠。

太醫令站在床邊,神色複雜:「小姐服下的藥量太大,老夫無能為力,縱使神仙在世小姐怕是也無力回天了,若是小姐服用的藥量再少那麼一量,老夫還是能試上一試把小姐從鬼門關拉回來,可是小姐這用量,實在是……藏了必死之心啊!」

李丞相的面容仿佛一時間老了十幾歲一般,滿是滄桑,眼眶通紅卻是強忍著悲慟:「真的無計可施了嗎?老夫求求您,再幫幫老夫吧!老夫就這一兒一女,她若是去了,那老夫活著也是虛度殘生了。」

太醫閉上眼睛不忍看丞相,搖搖頭道:「丞相大人,您還是節哀吧,老夫已為小姐施針,暫時能讓小姐清醒一刻鐘,大人您還是抓緊時間再和小姐多說幾句話,聽聽小姐可還有什麼未了的遺願吧。」

丞相李玄平站在女兒的床前,背影佝僂:「多謝太醫令相助。」

叫人好生送太醫離去後,他轉身看向床榻上的愛女,眼中滿是痛楚,「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李然亦立在一旁,倔強的別著臉不敢看姐姐,面上卻是兩行淚痕,那眼淚似是止不住一般,仍在流淌著。

李玄平閉上眼,兩行清淚滑落。他想起白日的時候,女兒跪在自己面前,聲淚俱下:「爹爹,女兒寧願死,也不要嫁給他人為妻!」

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女兒與北安王之間的情誼早已深厚的不可輕易撼動,可是,早已經晚了,都晚了。

若是再早一點,他還可以什麼都不要了,什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什麼丞相之位,他通通不要了,他只要女兒能好好的活著,能在他離開人世的時候,還能再叫他一聲「爹爹」。

皇室凋零,皇上本就忌憚年富力壯的北安王,又有兵權在握,倘若皇帝有個三長兩短那北安王稍有反心,必然將整個皇室吞噬,小皇孫年齡尚小勢力微弱,必然不是北安王的對手。

也不知皇帝何時發現了穗穗和北安王之間的情誼,又是否因為自己是丞相,才導致了皇帝對北安王猜忌更深,從而加劇了女兒的死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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