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一面說,一面真的哭了出來,一面還不忘繼續說下去。
「後來,你媽媽走了,我看著在我身邊的你樊阿姨,知道我辜負了一個女人,就不該辜負第二個,所以,我明知道我心裡真正愛著的人是誰,我還是選擇和她再婚。我畢竟對不起她啊。……至於你和你妹妹,孩子,你要相信爸爸,爸爸也是愛著你們的啊。爸爸之所以任由你樊阿姨將你們趕出家門,實在是爸爸看到你們,就想到你們的媽媽,爸爸這心裡……」沈越捶打著自己的胸口,「爸爸這心裡難受啊。」
越說,沈越哭的越發悽慘。可即便悽慘,沈越這個儒雅愛面子的男人,依舊哭得不難看。
謝微明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男人的惺惺作態,半晌,拿出一個文件袋裡,取出裡面的東西給他看。
沈越的哭聲戛然而止。方才的他,仿佛一個跳樑小丑,在他那個從來都看不起的兒子面前丟盡了臉面。
謝微明冷笑道:「爺爺在的時候,就對我、妹妹和媽媽說過,看一個人,不要單要看他說過什麼話,還要看他做過什麼事情。媽媽一心愛著你,便只肯相信你說過的話。但是——沈越,我不是媽媽。」
沒有那麼愚蠢,任由你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沈越深深地看了謝微明一眼,忽然想起了樊秋蘿曾經在他耳邊念叨的一個詞,「斬草除根」。斬草不除根,果真後患無窮。
但後患已成,他再也無力改變。
只能放棄了軟化這個兒子,看起了那份文件。
看完之後,沈越的一張臉慘白。
這只是一份複印件。如果謝微明手裡有原件的話,那麼,偷稅漏稅的罪名,他是怎麼都洗不脫的。
而眼前這個少年,是不該也不會做到這一點的。除非,他聯合了自己的商業對手!
沈越不禁咬牙切齒:「吃裡扒外的東西!」
謝微明微笑道:「沒辦法,父輩的基因不好。」
沈越:「……」
謝微明卻又取出一份文件,給沈越看,那是沈正最近一段時間都在做什麼的文檔。
沈越看完之後,險些氣得吐血!
他畢竟對謝微明是沒有盡心的,謝微明不幫他,他勉強能理解。
但!是!他對沈正是何等的用心良苦?明明沈正還年輕,他為了補償這個兒子,已經給了沈正很多的不動產和錢財,甚至是謝家老爺子留下來的一些古董,他都給了沈正了,對這個兒子不可謂是不好。
可這個他千疼萬寵的兒子,竟然在他進來後,壓根就沒有幫助過他四處奔走,現在更是放下公司不管,全權交給助理,連個好的律師也不給他請,該折買財產等著交稅和罰金了,這個好兒子依舊萬事不管。這讓他哪裡有機會減免刑罰?
沈越氣得幾乎要吐血!
他也終於理解謝微明這次過來的目的了。
沈越不止一個兒子,他既可以讓沈正來幫他請律師,處理外面的事情,也可以讓謝微明來。謝微明雖然才17歲,但謝微明很早之前就已經自力更生,自己養活自己了,按照花國民法規定,「十六周歲以上不滿十八周歲的公民,以自己的勞動收入為主要生活來源的,視為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
謝微明15周歲後就開始靠他自己的能力生活了。想要證明這一點,完全不是問題。再說了,即便到時候這一點被人講究,謝微明也可以請一個靠譜的律師來操作。
問題只是,謝微明憑什麼要幫他這個忘恩負義的父親?
謝微明很快就給出了答案:「四個問題,只要其中兩個問題,你給出了我滿意的真實的答案,我就幫你。唔,你最好快一些,太慢的話,我大概要親自『幫』您找個『好』律師,並提醒一下你的白月光,她還可以選擇離婚,分走你的部分財產。」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沈越眸色微沉,還是壓著脾氣,讓謝微明說他的四個問題。
謝微明道:「第一個問題,爺爺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係?第二個問題,媽媽的死,究竟是你動的手還是樊秋蘿動的手?第三個問題,茵茵……她的死,是你故意放任的嗎?第四個問題,」
少年的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你一直在說,當初你和樊秋蘿相愛,是我媽看上了你,非你不嫁,爺爺才動手趕走了樊秋蘿。這件事,是真的嗎?還是是你當初想要攀高枝,覺得樊秋蘿礙眼,但你確確實實愛著樊秋蘿,希望樊秋蘿知道你的苦楚後,願意遠走他鄉幾年,等你在謝家站穩了腳跟,再讓她回來心甘情願的給你做情|婦,所以是你以爺爺的名義,派人將樊秋蘿給趕走的?」
沈越的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眸子漸漸睜大,驚愕的瞪著謝微明。
不是因為謝微明的四個問題,而是謝微明最後的猜測。
謝微明,竟然全都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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