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珥舒從徐欽川那裡打探出宋女士平日都是住公司附近買下的大平層,每日規律上下班,加之劇情時間的跳動,她也默認二人這種相處方式。
宋珥舒戴著口罩,躺在柔軟的后座沙發,窗外一切全被拋之腦後,如夢似幻,速度如此快,看得人頭昏眼脹,與坐在電瓶車後看的移動景色因此大有不同。
還有不同的是,坐四驅車中,一切寒冷都會被抵禦,顯得那樣溫暖,而坐在電瓶車上,冬天手能被冷得無知覺,偶爾有陣痛。
宋女士曾溫柔攬住她,試圖通過訴說以往的故事成為喚起她過往記憶的鑰匙,鎖住宋珥舒記憶的盒子鬆動過片刻,宋珥舒是有想起冬天裹成粽子一般坐在電瓶車儀表後,寒風吹得人五官都要凍落,身後是宋女士柔軟的棉服和體溫傳來的陣陣暖意。
她咯咯笑著和媽媽嘰喳分享學校里的趣事,媽媽認真聽著,不厭其煩對她重複的話語一遍又一遍發表自己的看法。
宋珥舒從來不懷疑媽媽是如此愛自己。
只是偶爾,宋珥舒看著每日擠時間如完成陪伴任務一樣的宋女士,看著笑得驕傲的宋女士,偶爾忍不住會想起那個窘迫的記憶片段,想起溫暖貼在耳邊含著笑意吐出的熱氣和模糊囈語的稱讚。
她閉上眼睛一路小憩。
到地方後意外發現應慎微站在門口等她,手裡抓著一枝幹枯的樹枝。
宋珥舒身形微頓,她走過去仔細看,才發現樹枝上還有片黃綠相間的葉子。
「你不是在上課嗎?」宋珥舒問。
「課已經上完了,只剩下單詞和口語練習,估摸你應該也快到了。」
宋珥舒似笑非笑看著他:「有進步。」
她一抬下巴:「這是什麼?」
「在路上看見的樹枝,」應慎微拿到她面前,「不覺得很有意思嗎?明明快枯死的樹枝,還留了片長得漂亮的葉子。」
宋珥舒不太理解這種枯枝落葉怎麼到「很有意思」的程度,但她禮貌點頭:「確實很有意思。」
應慎微嘴角翹起些許,瞥她一眼,繼續拽著那根樹枝,問:「怎麼突然今天想到過來?」
平常因為劇情變動緣故,宋珥舒來找應慎微的時間不定。
得益於溫恬恬太過沉迷學習,劇情推動幾乎發生在周末——現在溫恬恬和沈墨塵已經是周末一起吃飯能說上話的程度關係,宋珥舒少在工作日來找應慎微。
雖然她很希望應慎微能成為自己貼身保鏢,讓她體會完整的時間變動,可惜宋女士那一關過不了。
「你們的月考成績下來了。」
「你是來興師問罪?」
「我會這麼嚴肅無理嗎?雖然你英語沒及格,但其他科有進步,還是值得表揚。」
應慎微聞言搖頭:「重點在英語沒及格吧。」
「在英語沒及格和有進步值得表揚,不要自己貶低自己。這個英語老師感覺怎麼樣?不適應嗎?」
「沒有不適應。」
意識到自己回復太少,應慎微想了想,勉強加了句:「挺好的。」
宋珥舒輕挑眉尾,想調侃一句,突然目光頓住。
一個身形蕭瑟的女子打扮緊緊向風度靠攏,風衣拉出細細的腰肢,肩膀處看起來單薄瘦削,簡直像個要被風吹走的紙片人。
她畫著濃妝,不知是不是粉底液質量不好,讓她的臉看起來像乾涸的土地,卷而翹的夾睫毛生生壓小了雙漂亮的眼,藍色的美瞳在她的五官中呈現出一種無機感的麻木,誇張溢出的紅唇扯出了個冷笑。
「你他*這個樣子有他*什麼資格管我?」
她憤怒地說道,眼球中血絲綻放,神經質般搓了搓手。
宋珥舒覺得這聲音熟悉,好一會兒想起這似乎就是那天夜店后街和應慎微拉扯地那位李阿姨,李為春。
她五官仍舊是漂亮的,但身上的每一道痕跡都在訴說她過得並不好,死氣沉沉如煙霧繚繞在她周身。
應慎微有些意外,他皺起眉問:「你怎麼在這裡?」
他臉色瞬間沉下去:「你又去找那些人?我上次給你的錢呢?你去賭了?」
李為春比應慎微還要生氣,她大跨步走來拿手指狠狠戳在他胸口:「關你*事!我說過!你沒資格管我!別他*以為自己能在我這裡說得上話!他*的應彥擇的事情在我這裡就過不去!你他*這個白眼狼。」
隨後她一把抓過宋珥舒的手臂,神情猙獰:「你找這隻鴨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吧?我告訴你,別聽他楚楚可憐和你哭訴自己的遭遇,這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不值得同情,別以為他多有擔當,他就是只養不熟的狼!你看到我現在什麼樣子了嗎?這就是你以後會變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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