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哥哥樣都沒有。」
「鄉下來的不懂規矩算了,也沒有一點善心,可能是家裡老人見前女婿出息特地把孩子丟出來傍大款。」
「為春對他多好,也不見他給個好臉色。」
「可能那邊的人已經給他洗腦完了,就等著他以後進了家裡企業吸血呢!」
紛紛擾擾,惱得應慎微無力痛苦。
有天周末他忍不住拿著從老家帶來的按鍵機給外公外婆打去電話,一一回答完老人家的問候後,萬般委屈涌在嘴邊,最終化作一句:「我覺得回去種地挺好。」
外公當場生氣了:「你瞎說什麼呢!種地有什麼好!早出晚歸,還要天天盼著老天餵飯!我和你外婆把你送到你爸那裡可不是讓你又跑回來當農民的!」
外婆心思更敏銳,她攔下外公,拿走電話輕聲問:「微仔,告訴外婆,是不是在你爸那裡受委屈了?」
再硬氣的人也聽不得一句這樣輕柔的話。
應慎微一直強作鎮定揚起的頭悄悄垂下,他摳了摳花園小亭子旁的泥地,摳出一個可以盛一汪淚的小小坑,才若無其事說:「我只是有點想你們了。」
外婆自然心疼,用土話說了好些,外公彆扭的聲音也傳來:「等放假我們和你爸說一聲,到時候接你回來住一段日子。」
掛了電話,應慎微蹲在地上發呆,吸了好幾次鼻子,鼻涕還是止不住往下跑,他實在不想用這樣一副面容回去,仿佛證明他輸了。
不由猶豫看向自己據說極其昂貴的衣服,糾結了一會兒,高聳的綠牆突然傳來一句悠悠的嘆氣:「別告訴我你打算拿袖子擤鼻涕,我們這邊三歲的小孩都不會這麼做。」
嚇了應慎微一屁股做到地上,驚恐地四顧,沒看見人影,只見綠牆裡硬塞進一塊手帕。
鬼?
「沒錯,是花園的地縛靈哦……」那個聲音似乎意識到他在想什麼,帶著笑意森森說。
應慎微出走的理智終於回歸。
宋珥舒。
他猶疑拿過手帕,宋珥舒聲音又傳來:「呀,你拿了我的手帕,以後就要做下一代倀鬼,專門等某個繼續來哭鼻子的人給他遞手帕才能解脫。」
應慎微拿手帕捂著鼻子,說:「宋珥舒。」
一陣安靜後是宋珥舒的笑聲:「終於認出來了?」
應慎微低低「嗯」了一聲,他胡亂擦了鼻子,清理了一番自己,猶豫看著手帕:「這個要怎麼還給你?」
「不用還,你收著吧,我還有很多。」
宋珥舒那邊窸窸窣窣,只見綠牆裡又長出一個癟了的紙杯,應慎微好奇扯過,發現就是一個紙杯,牽著線,連著綠牆另一邊。
福至心靈,應慎微把紙杯復原放在耳邊,宋珥舒清晰又細細的聲音傳來:「聽得見麼?」
「聽得見。」
好一會兒,宋珥舒問:「是想家了還是受委屈了?」
應慎微不說話。
「啊,那就是兩者皆有。完蛋,我就說這名字還是有些不好,果然影響到性格了,應彥擇那樣對你,你怎麼就不學回去?」
應慎微:「……學不來,我長得不好看,東施……東施……西施……嗯……」
東施來西施去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宋珥舒輕笑:「東施效顰?」
「嗯……」
「你可要比應彥擇好看多了。」
「不用安慰我。」應慎微彆扭地用腳尖踢了踢剛剛摳出的小坑。
「你不相信我嗎?」
「沒有,」應慎微說,「我只是有自知之明。」
宋珥舒嘀咕:「這個就沒看出來。」
然後她接著說:「那就你現在這個樣子也好,看著就像是被欺負的那一方,下次要是應彥擇再假模假樣找你麻煩,你就假裝聽他的,然後裝作意外揭露他的壞心眼,例如把遞來的餐食打翻,等大人們要指責你的時候,你記得憋紅眼睛,看一眼你親爹,然後輕聲說……」
她似乎靠得離杯心更近,聲音也柔,仿佛帶了萬千委屈:「我以前沒有經歷過帶弟弟,我在努力嘗試,好像不小心搞砸了。」
應慎微撓了撓耳朵。
宋珥舒很快又恢復原來的語氣:「最後再把他遞來的餐食原封不動送回去,要是應彥擇害怕不敢吃,你先垂下眼睛,然後裝強打精神的樣子說些企圖替應彥擇翻篇的場面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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