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唐栗把五色石壓在骨鞭上，「你的自封之地在哪？或者說，界脈的裂縫在哪？」

手骨怪的骨頭身體輕微顫抖起來，感知到五色石上傳來的強大壓迫力，他感覺自己被命運扼住了手骨頭。

「你到底是誰！」手骨怪大叫起來，「我沒有自封之地，更不知道什麼界脈裂縫，啊啊啊！」

「砰！」伴隨著手骨怪的慘叫，唐栗把石頭重重砸在骨鞭一側的地面。

「不好意思，手滑。」唐栗沒有撿起陷在地里的五色石，而是又取出一塊抵在手骨怪身上，「我說我是來修補界脈裂縫的，你信嗎？」

手骨怪：「？」你在想屁吃呢，界脈裂縫要是能修補，我何至於自封靈域！五洲大陸何至於邪祟遍地！中洲何至於淪為邪祟樂土！

「我說不信的話。」手骨怪斟酌著用詞小心詢問，「會怎麼樣？」

唐栗似笑非笑：「你說呢？」

感受到兩顆五色石壓迫力的手骨怪：「……」

此刻擺在手骨怪面前有兩個選擇。

一、相信唐栗的話並給她指路，有一半的概率對方是好靈，另一半概率對方是壞靈，自己的生死對半開。

二、不相信唐栗的話，選擇說謊或者奮起反抗，容易觸發必死結局。

天殺的，為什麼這個新生的靈這麼兇殘啊！在對方的靈域裡，自己的力量被完全壓制了，這還怎麼打！

「砰！」第二塊五色石砸下，砸在了骨鞭的另一側，這樣一來，手骨怪的身體就被兩塊石頭夾在了中間。

手骨怪：「……」不敢動，根本不敢動。

「想好怎麼說了嗎？」唐栗取出第三塊五色石，「前兩塊石頭用來定位，這一塊包有準頭，肯定把你骨頭砸得碎碎的。」

手骨怪：「？！」眼看唐栗舉起石頭，連忙叫道，「井裡！在井裡！」其實要不要相信唐栗什麼的，根本沒得選啊，這個新生之靈能找到這邊，分明是有備而來，就算自己不說，對方費些功夫同樣能找到界脈裂點，倒不如賭對方真是個好靈。

「井裡嗎？」唐栗收起五色石，還把地上兩塊回收了，起身道，「謝了。」

手骨怪：你這靈還怪禮貌的呢。

「喂，你就不怕我騙你嗎？」手骨怪見唐栗果真放過了自己，連忙擺動手骨鎖鏈往地里鑽，末了不甘心地問了句。

唐栗已經看到了空地上的井，頭都不回地說：「不怕，我有定位，問你就是圖個省事。」

手骨怪咽下一肚子罵人的話。

井邊，唐栗探頭往井裡看。

目之所及全是黑咕咚一片，從井中冒出來的氣息都是冰冷的，還不斷有淺灰色的絮狀物流動著往上竄。

保險起見，唐栗在井周圍走了一圈，又花費兩點香火值新增兩百平的安全區，才走到井口。

將神力拉伸成薄薄一層覆蓋體表，唐栗身體變得輕盈，仿佛要漂浮起來一般——這是在領悟瞬移技能後，琢磨出來的神力新用法。

然後腳跨入井中往裡一跳。

在神力漂浮術的作用下，唐栗沒有直接下墜，而是輕飄飄落下。

但奇怪的是，越往下落周圍環境竟然越亮，仿佛井底有發光物在照明。

直至唐栗覺察到自己的身體穿透了一層膜狀物，緊接著她便出現在一個白灰分明的空間裡。

白的是白骨，一摞摞推疊，以骨身為壁組成一個空心的柱體。

灰色則是濁氣，從被白骨圍住的土地中心源源不斷噴發出，形似燃燒後產生的濃煙，讓這方空間的上層擠滿厚厚的灰雲。

唐栗猜測，剛才自己穿過的那層膜，可能就是牛背山山靈設下的【濾帳】，有它在，才得以將大部分濁氣攔在這方空間裡。

「看到了吧，我自封靈域形成的空間，已經快困不住這些濁氣了。」手骨怪不知從哪裡冒出來，飛到唐栗身邊。

「所以無論你這裡來做什麼。」手骨怪的話充滿試探意味，「只要再等些時日，濁氣自會擴散至整個牛背山，屆時你要想由靈化祟，我可以跟你分享一下我的經驗。」

唐栗：「……我真是來修補界脈裂縫的！」

「是是是，我信。」手骨怪十分敷衍地回應。它的骨鞭身體扭來扭去，似乎極為不安。

唐栗決定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真的是個好靈，她走向濁氣湧出的地面裂口。

「別靠太近！」手骨怪大叫道。

唐栗感應到諸神的庇護正在自己身上不斷增強，心中稍定。

第22章 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