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貼經,第二天墨義,第三天雜文。
試捲髮下來了。
聞瑎按照習慣,全部閱覽了一遍試題,開始答卷。
四書五經中的文章填空,不難,只是題量很大。
聞瑎在空白的紙張上試了試筆,寫了幾個字,潛下心來答題。
再三檢查,沒有錯誤,聞瑎放下筆,墨跡已干。
可以交卷了。
第二天的墨義,聞瑎也是最早交卷的幾人。
第三天的雜文,依舊如此。
考完之後,心情也爽朗起來,聞瑎點了點手裡的銅錢,決定今天好好吃上一頓。
聞瑎就近找了一家小飯館,等著菜上桌。
大概多數考生都是這樣想的,所以,離禮房較近的幾家飯館全部爆滿,基本上都是來應考的學子。
「兄台,你也是今年的縣試考生吧?其他地方都沒位了,能和你拼個桌嗎?」一人很有禮貌地詢問她。
聞瑎抬起頭,映入眼帘的是一個臉蛋胖乎乎的小哥,衣服是鵝黃低的棉夾袍,頭上還戴著錦緞棉帽,年齡看著和自己差不多,挺像電視劇里地主家被寵溺的小兒子。
聞瑎把筷子放下,站了起來,發現這個人和她差不多高。她看了眼四周,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他聽見之後對聞瑎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晉郁山,快過來,我找到位置了。」
「哦。」
店外走進來一個穿著靛藍棉質長袍的青年,背著光,看不太清臉。明明這裡嘈雜得很,但這個人的聲音卻清晰地傳進她的耳里。
等他走近了些,聞瑎才發現他很高,至少比自己要高大半個頭,背光的緣故讓他臉上的陰影和輪廓更加醒目。
看著還是少年,眉毛野蠻的斜飛向上生長,目若朗星,眉宇間還帶著某種藏不住的桀驁,只見他對聞瑎淡淡點了點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那是一種很強的壓迫感,不怒自威。
胖胖少年擦了擦不存在的虛汗:「兄台你好,我叫蔡天賢,今年十七,這傢伙叫晉郁山,今年十六。我們都是凌昌縣本地的,我倆剛才找了好幾個館子可終於找到空位了。」
第4章
聞瑎:「我叫聞瑎,今年十五。」
蔡天賢顯然是自來熟的主,自顧自地開始聊上了:「聞兄,你是不知道,剛才我一進來就看見你了,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娘子,白的發光了都。」
「哦,是嗎?」聞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這種話可說不得。
蔡天賢乾笑一下:「哈哈,聞兄,我這不是開玩笑的嘛。」
他悄悄瞥了一眼傍邊的人:「我跟你說,我第一次見到晉郁山還以為這傢伙是個女孩,誰知道前年摔斷腿之後突然就開始猛長個,還長得越來越凶。搞得我也想把腿摔斷試試。」
後面這些話蔡天賢說得有些小聲。
晉郁山:「閉嘴。」
蔡天賢明顯把剛認識的聞瑎當成了吐槽對象:「聞兄,你不知道我在家過得有多絕望,我娘簡直把晉郁山當做親兒子來養,我就是一個受氣的命。
「他摔斷腿養了一年多,半年前明明就好得差不多了,結果你猜怎麼找,我娘非讓我來陪考,怕他一個人在這裡考試不方便,天知道聖人之乎者也的簡直頭皮發麻。」
蔡天賢的嘴一直動個不停,如果晉郁山的眼神能殺人的話,蔡天賢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這倆人關係應該不錯。
「咋沒人理我呢。」不知道是不是這個話題說膩了,還是剩下的兩人都不說話的原因,蔡天賢的聲音越來越小,自討沒趣,閉上了嘴。
這桌安靜下來,不代表其他桌的考生也是如此。
鄰桌坐了五個人,應該是彼此相識的學子,說著這次縣試的話題,言辭越來越激烈。
「這次考得題怎麼這麼偏,那些個出題的考官從那個犄角旮旯里扒出來的題,我就只有印象,基本上都沒背。你們覺得呢。」
「還行吧。」
另一個人說:「我覺得還算可以,應該差不多。老李,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都快開始了,這一個月還想著去逛花樓,你要是能考過,那我心裡還不平衡呢。」
「呸,滾你娘的趙三,就你這樣能考過?!還在這說老子。」
「那又怎麼樣,反正我都填滿了。」
其他幾個人勸了勸,拉住了冒著火氣的兩個人。
掃了鄰桌人幾眼,聞瑎低著頭專心吃飯,把碗裡最後一口吃光,滿足的眯起了眼。
晉郁山看了一下她剩下的乾淨的碗碟,抿了抿嘴,他點的是一樣的飯菜,不怎麼好吃。
「蔡兄、晉兄,我就先離開了。」
蔡天賢:「好好,後會有期,等揭榜的時候我們說不定還會見呢。」
晉郁山:「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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