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了。」
聞瑎關上院落的大門。
雖然剛才宋端什麼也沒說,但卻能看出來這人似乎遇到了什麼困惑不解的難題,有時候聊著聊著眼神就開始渙散,發呆一樣。
希望他早點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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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聞,出來買東西啊,這馬上就要入冬了。可得買幾件暖和點的衣服,家裡的被子還暄騰不嘞。要我說啊,小聞你早就該找個媳婦了,最重要的是家裡有個人,心裡也妥帖不是?」
「老趙,說那麼多幹什麼,快把衣服給聞哥兒包起來。」成衣鋪的大嬸說了他一句,惹得他有些尷尬地嘬了嘬嘴,悻悻地閉上了嘴巴。
「聞哥兒,兩件冬衣,一共是八百二十文,你給我八百文就行了。」
聞瑎笑眯眯地接過衣服:「謝謝嬸子了,以後我衣服還在你家買。」
拿著冬衣走在大街上,走著走著,她突然看到一個虛晃而過的影子,那身影在童年的記憶力很是熟悉。那女子身穿青色錦衣,頭上戴著一頂小帽,身旁還跟著一小廝,有錢人家貴婦人的打扮。
長得好像她娘,面容年齡也正相符。
聞瑎眼睛有些乾澀,再定眼一瞧,人已經不見了,仿佛都是錯覺。
春節過後,新皇改元。
太興元年,二月二十七,天還是黑著,這時候最多不過寅時。
聞瑎覺得也就凌晨三點出頭,但包括自己在內所有在京的學子們已經悉數動身了。
貢院門口,進京的考生,四年前落榜的舉子,京城國子監的監生,幾千人在這裡聚集,等待著今日的會試。
第13章
聞瑎站在隊列里進場,天還暗得很。
剛進入號房,門外就被士兵落鎖,咔嚓一聲,格外清脆卻並不悅耳。
太陽初升,號房逐漸亮堂起來。
飯菜被士兵沿著門窗遞進來,如同坐牢一樣。又過了片刻,收走碗筷之後,接下來送的便是試卷。
二月末的天還冷得很,晚上的號房裡冷意逼人。
聞瑎每每清醒之後身上都是刺骨的冰涼,拿起酒,喝了一小口,打了個寒戰,些許身上便有幾股暖流襲來。
聞瑎的號房在貢院內側,雖然周圍的鄰居白天安靜話也不多,除了翻閱試卷的聲音之外便沒什麼雜音,但到了晚上,此起彼伏的呼嚕聲,睡眠質量稱不上好的聞瑎也因此被吵醒數次。
天剛亮,聞瑎站在原地活動了一下身體。
號房狹小,只能容下一人,連走動之處都沒給人留下。
第一場主考,經帖、墨義。
打眼一掃,聞瑎便有了定數,對她沒什麼難度。
會試第一場結束,在號房裡又度過了一個晚上,天剛亮,聞瑎跟著指揮隨著人群有序走出貢院大門。
再過三日,第二場如期而至。
試論一道,判五道,詔、誥、表、內科一道。雜文寫得雖稱不上新奇,卻也中規中矩不出差錯。
又三日,試經史時務策,農業政策、水利、外交、國防。
最後一篇則是以[賈誼「五餌三表」之說,班固譏其疏]為引,來讓考生論述觀點。這句話大致意思是賈誼提出了「三表五餌」的防禦策略,主張用和平的手段瓦解北方匈奴,但班固卻譏笑賈誼的對策不過是紙上談兵,書生之見。
聞瑎盯著這道題,蹙著眉,想了很久,終於下筆,其間未曾停頓。
後兩場考試,時不時便能聽見暴躁的考生咒罵之聲,也能聽見有人因為發熱暈厥而被抬出考場的動靜。
前朝不乏考生在考試期間因為受寒高燒考到昏迷,出場之後高燒不退因病去世的也不在少數。而本朝特意在每個號房門窗處掛上了一個搖鈴,給了考生是否選擇自動離場的機會。也因為這個舉動,謝家皇室在儒生中的口碑很好。
會試第三場結束了,這也意味著春闈落下帷幕。
熱鬧,擔憂,緊張,門外等待的人群,複雜的表情從他們的面龐上浮現。
聞瑎舔了舔嘴乾澀的嘴唇,她的唇色有些不正常地發白,臉上卻泛紅。
她腳步有些虛浮,她拿出還剩下淺淺幾口的酒瓶,一口飲下。接連不斷的寒意卻不斷地從後背往上侵襲。
回去之後一定要躺在床上大睡幾天。
想著想著,聞瑎一個不慎,差點暈倒在地上。扶著牆,她摸了摸額頭,燙得驚人。
聞瑎搖晃了一下有些頭,這三天可真得稱得上是用腦過度了。
「小師弟。」
聞瑎訝異地轉過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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