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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瑎嘴唇翕動著,無聲道:去問問她是不是有個名字常笑,聞常笑。

「你們的情況我已經大致清楚了,如此說來,陳向坤的確是有重大嫌疑。他絲毫不在乎是否暴露自己對宜新的掌控,一個鄉紳,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底氣。」

宋端盯著杯中的水波,想到了另一件事,但他並沒有說出來。

聞瑎:「宋大人,您是否可以確定此間無人知道你的長相身份。若您作為一名雲遊商人前去拜訪陳向坤,若是被他人拆穿不是平添麻煩嗎?」

她這話問得有些直白的不留情面。

宋端的睫毛接連動了幾下,小師弟明明擔心卻不直說。他唇角微揚:「我自然不清楚是否有人認識我,但只要陳向坤打算見我,即使知道我並非商賈之流,也不會拆穿我。」

「宋大人,我腦子愚鈍,還請您明示!」殷君馥一隻手緊握成拳捶向桌面,嘶啞著聲音對著宋端質問,絲毫不掩飾他的怒火。

從一名不起眼的小嘍囉到能夠接近楊三勉,他在長風寨上待的時間夠久了。年前,若不是遇到了聞瑎,他本想趁著賊寇下山搶劫的檔口,不顧一切,把楊三勉殺了為他大哥報仇。

「殷小將軍,不必如此氣惱。」宋端的語氣十分冷靜,「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我先去探探陳向坤的虛實,若一切如我所想,恐怕這不是僅憑我們就能解決的事,需要待聖上決斷了。」

宋端不再理會一旁氣惱的殷君馥,他把手上的杯子放下,起身道:「夜深了,我先離開了。」

聞瑎知道他一定隱瞞了什麼事,她沒有繼續發問,因為宋端不會說。

宋端離開了。

殷君馥繃著臉,「聞瑎,我也先走了。」

-

圓月高懸天空,天上下著小雪。

殷君馥不知道從哪個地方找來了幾壇酒,喝得醉醺醺的,「大哥,今日是你的生辰。弟弟卻還未為你報仇。若不是當初我剛愎自用,不聽你的話,非得往前沖,你也不會為了救我喪命。」

「去年,去年這個時候。我們倆還在院子裡喝酒划拳,我還記得娘半夜被我們玩鬧的聲音驚醒,拿著棍子抽我們。」

他喝得燥熱,把窗戶打開,寒風吹得他猛地打顫,眼神卻混沌朦朧。

雪花落在了他的睫毛上。

「聞瑎,你怎麼在那,要過來喝酒嗎?」

殷君馥將酒瓶放在臉上,冰涼的感覺讓他發出一聲舒適的輕嘆,原本清澈見底的綠眸涌動著濃重的霧意,睫毛上漸漸被浸濕,掛上了淚,「聞瑎,我想我哥了。我侄兒今年才一歲,因為我的原因卻再也見不到父親了。」

他把酒重重放在地上,麥色的皮膚也遮不住臉上紅色的酒暈,他晃著步子打開門閥,也不管看見的是真實還是虛影,一步一步走向聞瑎。

借著月光,聞瑎看清楚了他臉上脆弱的神情,只不過眨了下眼,殷君馥已經將頭靠在了聞瑎的肩上,身體一半的重量都落在了她身上。耳邊是殷君馥的呼吸聲,帶著濃重的酒氣。

「是真的啊!」他蹭了蹭聞瑎的肩,髮絲輕輕划過她的臉龐,有些癢。

聞瑎眉頭蹙起來,這傢伙到底喝了多少酒,現在丑時已過,他不會喝了一個時辰吧。

聞瑎扶著他的手臂撐著他有些搖晃的身體,今天早上她就覺得殷君馥有些不對勁了,現在才知道今日是他兄長的生辰。

聞瑎拍了拍他的頭,有些安撫的意味。她能理解殷君馥的心情,她爺剛走的那兩年,自己的表現或許還不如殷君馥。那時候她會去買她爺生前最愛喝的酒,在墓前做幾個時辰,有時候會說些什麼,有時候什麼也不說就那樣坐在那裡。

殷君馥像個孩子一般,整個人環住了聞瑎,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大多是關於他的兄長,還有他剛滿周歲的侄兒。

月色下,朦朧的月光籠罩在兩人身上,雪花飄落又融化,地上的身影逐漸重合,美得如一幅畫,如果這是電視劇里的場景,聞瑎說不定會停下來截個屏,但是前提是這沒發生在自己身上。

聞瑎嘆了口氣:「殷君馥,你醉了,回去——」

脖頸處的濕意讓她霎時沉默,殷君馥在哭。

「我相信你,但我討厭他。」

「他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是什麼意思,雲裡霧裡、說什麼都不說清楚,不就是一個戶部侍郎,不就是三品官嗎,憑什麼非得聽他的。等老子以後厲害了,一百個宋端在我面前都不算什麼。」抽泣的、濃重的鼻音,殷君馥嘴裡嘟囔著白天沒有說出口的不滿。

聞瑎用哄孩子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道:「好,你以後會比他厲害一百倍。」

「我可不是什麼殷小將軍。」

「對,你是大將軍。」

她扶著殷君馥走回屋內,他看起來也沒那麼重,怎麼這麼沉。聞瑎把殷君馥塞進被子裡,一會兒的功夫,他便睡著了。

是個好夢吧,聞瑎看著他嘴角的笑,心裡期待著。

把地上凌亂的酒瓶擺好,聞瑎關上門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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