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瑎將自己觀察到的疑點向袁瞻說了一遍,用詞嚴謹,不帶自己的絲毫情緒。
「最近這兩位大人可比之前親密多了,看來徐閣老是有意和施家結為親家。」袁瞻看向聞瑎,「珩屺,今日你辛苦了。」
聞瑎聽到他這句話,忽而噎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話,「袁大人,作為大理寺的一員,這是應該的。您為大理寺和陛下殫精竭慮,您才是辛苦了。」
聞瑎說完之後,緊接著又拱手苦笑著說:「只是今日這般實在是太難堪了,下官實在是不想再體驗了。今日沒有被其他人認出,實在是萬幸了。」
聞瑎隱去了徐令孺那一段小插曲。
袁瞻眉眼帶上一絲笑,只是視線掃到她的手腕,上面空無一物,那串佛珠不在了。袁瞻眼眸微閃,他摩挲著手裡的珠子,慢條斯理地盤起來,檀木圓珠相互碰撞,在他的手上滾動。
聞瑎看到了他的動作,心下冷嘖一聲,她從懷中掏出那串佛珠,遞給袁瞻:「袁大人,完璧歸趙,物歸原主。」
袁瞻深邃的目光掠過她的纖細修長的手,淡淡道:「不必,那本就是送你的。」
聞瑎低頭,眼皮快速眨動,這才十分苦惱地說道:「但是方小姐已經誤會了,她又是方寺丞的妹妹。若是以後讓他人誤會了,屬下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若是不想帶,那就收好。」
袁瞻的口吻不容置疑,聞瑎拿著佛珠的手在空中停滯了一瞬,下一刻機械地又塞進自己懷中。
「下官清楚了,定會好好保存。」聞瑎咬牙微笑,反正她是再也不會戴了。
為何會有這次的任務,聞瑎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聽起來有些駭人聽聞的答案,她不再像昨日一般急於向人求證。這種涉及大齊最頂層的事情,她目前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袁瞻凝視著香爐,「珩屺,我見你有些累了,明日你便休息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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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府,下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道:「衣服小的放在這裡了,您若沒有其他吩咐,小的先退下了。」
袁瞻不耐地揮手。
那僕人立刻離開了屋子,一刻不敢停留。
袁瞻拿起聞瑎穿過的那件鵝黃色襦裙抱在他的懷中,那雙本是清冷的眸中露出些許的癲狂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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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瞻現在不僅是她的頂頭上司,更是如今皇后的親兄長。大理寺卿又是此人的連襟,這大理寺可以說全是袁家一派,而袁家如今又是板上釘釘的皇親國戚。
皇帝皇后關係即為親密,因此對於袁家也頗有優待。雖說這是坊間傳聞,但這消息也不可能是空穴來風,別說聞瑎一個七品小吏了,就是比他品階高的普通官員沒有足夠的底氣,也不敢隨意招惹現今的袁家。
這官場上的彎彎繞繞實在讓聞瑎頭疼,當初做官的目的已經近乎全部達成了。今日又如此之巧,再次見到她娘,京城似乎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
聞瑎又一次動了辭官返鄉的念頭,不過這念頭轉瞬即逝。先不說老師會不會失望,聞瑎想到宋端,又想到如今態度愈發詭譎的袁瞻,就知自己不可當一介無權無勢的平民布衣。
京畿之地,紛擾頻繁,局勢複雜,再過一段時間,她打算自請外任。聞瑎這般想著,心緒舒暢些許。
明日能夠休息一天,正好,把今日缺的給補回來,明日一大早她就去河邊,誰也別想找到她。
林香照狐疑的眼神望著聞瑎,有些醋意,聞郎君今日幹什麼去了?怎麼身上一股女人的脂粉味道,莫不是去見了哪家小姐。但是她又不是聞郎君的什麼人,怎麼輪得到聞瑎和自己說。
不能這麼想,林香照悄悄地看著燭光下聞瑎的側臉。她有些後悔了,她是不是該主動一點,至少不會後悔。已經整整三個月了,就算是個呆子也該清楚自己對她的情意了吧,聞瑎莫非就真的感受不到。
林香照藏起心裡的自卑,那封休夫書還在包裹里被她好好的保存著,那是解脫但也無一不提醒著自己是嫁過人的女人。
聞郎君是不一樣,她很好,可是若她真的不喜歡自己,她莫非又為了一個男人再次變成那般伏低做小的模樣嗎?她現在死皮賴臉地當別人的廚娘,似乎又陷入了另一種痛苦的境地之中。
林香照的手越握越緊。如果今日聞瑎的確是去見了一個姑娘,那等聞郎君娶妻了,她又該如何。林香照咬著唇,目光滿是憂色。
如果那一天聞郎君開口讓她離開,她又該如何自處。
林香照看著燭光下聞瑎,僅僅是側顏便讓自己心跳不止,林香照有些躊躇,想要張開口說些什麼。
聞瑎夾上一口菜,有些享受的眯起眼來。果然,雖說徐府的餐食很好,但還是林大廚做得好。
眼角瞥到林香照滿是愁色,她放下碗筷,眼中盛滿擔心:「香照,怎麼了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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