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屺,小年是你的生辰吧。去年你走得急,老夫也沒顧得上,正好今年把你生辰的禮物補上。」
陸有之咳嗽了幾下,「對了,吳居讓你二十五的時候去他家裡一趟。」
「師叔有說是什麼事嗎?」
「去了就知道,不是什麼壞事。」
聞瑎身體前傾,有些急切地說:「可是老師你身邊離不開人,雖然弟子這話不太禮貌,但是若是師叔沒什麼重要的事的話,弟子還是不打算去了。」
當初她就是離開了她爺身邊不過一兩個時辰,回來的時候就只是一片冰涼了。
陸有之閉上眼睛,也不看她了,擺了擺手,「讓你去你就去,我陸府上上下下這麼多下人,還缺得了你一個。到時候穿得好看一點,到時候虧不了你的。」
「可是——」
「咳咳咳,老夫有些困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陸有之在被褥里翻了個身,背對著聞瑎,很快就裡面就傳來悠長的呼吸聲。老頑童一樣,根本拿他沒辦法。
聞瑎給他掖了掖被子,「好了,學生知道了,一定不會丟了您的面子,絕對會讓師叔滿意的。」
她說完之後,緊接著陸有之便模糊地嗯嗯了一聲,看起來就像是夢中的呢喃。
小年前一天,十二月二十二日。
明日後日休沐,大理寺的官員們今日全都卯足了勁工作。聞瑎也是如此,還未到中午,聞瑎便把桌子上堆積的案宗看完了,雖然刑部送過來的案宗大多都沒什麼問題,但是還是需要一個個翻閱,也要花費上不少時間。
她到大理寺三個多月了,除了每天在這裡翻閱案宗給袁瞻匯報之外,似乎沒什麼其他事情可干。和她腦海中想像的整日與案件罪犯鬥爭的場面完全不符,也就是方春明那一次,領著自己去了一次案發現場。
不用出外勤,似乎也挺好。
聞瑎抿了一口熱茶,舒暢地嘆了口氣。今年總算是要過去了,明天就是她的生日,真是想不到,她在這古代已經足足生活了二十一年了。
前天老師說的生辰禮物,也不知道是什麼。聞瑎已經好久沒有收到長輩的賀禮了,小時候家裡沒太多錢,但是每到那天的時候,爺爺都會去集市上給她買一個小糖人,年年如此。
不過等到她爺從縣裡帶著糖人回家的時候,那糖早就硬得不能再硬了,硌牙得很,也不是很好吃,聞瑎那時候卻喜歡得緊。
她伸了伸懶腰,後天也不知道到底什麼事,吳師叔若是想和自己交代什麼,為何老師非得強調讓她穿身好衣服,還得好好打扮。
想不通,實在想不通。不過聞瑎的心情比之前幾日,有了明顯的好轉,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畢竟昨天太醫又來給老師號脈問診,特意告訴自己陸有之的身體正在逐漸好轉。
太醫的醫術聞瑎自然是相信的,既然那位老郎中說老師的身體再活幾年不成問題,那明年開春二月就是老師的生辰,等到那時候自己可得好好操辦老師的壽誕。
到時候她要和陸管家好好商量商量,對了,開春的時候林香照也要回京了,到時候也得讓這姑娘幫自己參謀劃策。
聞瑎伸了個懶腰,笑意漸漸浮上臉頰。
「聞評事,你看起來心情不錯啊,是不是最近有什麼好事啊。」屋子裡另一位埋頭伏案中的大理寺官員看到聞瑎愜意的神情,也不由得被感染。
「是啊,你看,我桌子上的案宗全都看完了。下午我可沒什麼事啦。」
胡德翰看了她的桌面一眼,面露痛苦的表情,「嘿,還真是,你今日這效率夠可以的。我也得趕緊干,臨到年關,這東西越堆越多,我就沒有幾天能在天黑前回家的。我家那婆娘已經好多天沒給我好臉色看了。」
胡德翰和聞瑎一樣,去年還是九品的大理寺錄事,不過今年三年一次的考核,胡德翰位列前茅,升任為大理寺評事了。
「對了,聞評事,我記得你是去年的探花吧,怎麼到現在了還沒有妻兒。當初我科考那時候,一甲前三的進士基本上都被那些個——」胡德翰沒說下面的話,對著聞瑎促狹地眨了眨眼,不過兩人也都心知肚明。
榜下捉婿可不是什麼瞎話。
聞瑎掛上假笑,「先立業後成家,如今我功業未成,自然沒這個想法。」
胡德翰伸出一根手指頭,對著聞瑎搖了搖,笑得有些猥瑣,「嘿嘿,聞評事,老婆孩子熱炕頭,你是不知道娶妻的快活哦!」
聞瑎失笑。
午後,聞瑎趴在桌子上小憩片刻。
她伸了個懶腰,拿起一張乾淨的紙開始寫最近的公文總結,約莫半個時辰,聞瑎放下筆。
墨跡幹得很快,例行公務,聞瑎帶著寫好的公文,到了袁瞻辦公的地方。聞瑎敲了門,走了進去。
聞瑎將公文放在他的書桌旁,正準備離開,袁瞻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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